白秋道:“你现在干什么呢。”
容子祥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白秋道:“我在这边面粉厂工作,一个月能赚一些粮食。”
“那你现在还在学习吗?”白秋问着。
容子祥见白秋问着这个事儿,心里一痛,道:“哪儿有时间。”倒不是他不愿意弄,而是回到村里之后就没了隐私,他这个年纪在村子里已经是大龄了还没讨老婆,被人在背后嘀咕,说他天天研究这个东西脑子不好,他妈一听就气病了。
容子祥这人虽然爱学习,但却是一个孝子,也就不怎么看了。
这个时候刘工道:“你好,我是国家科研组的,现在需要数学好的人才,我听白秋推荐你来着,就想来看看!如果你的水平足够的话,我会给你往上面推荐。”
容子祥吃了一惊。
白秋道:“你试试吧。”
容子祥道:“那,待遇怎么样。”他羞于谈钱,觉得什么事情只要沾上了铜臭就变得庸俗不堪,玷污了他心中高贵的学问。可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还要养他母亲。
刘工道:“这个没有一定数额,但是只要能进来最开始也能开一个月四十多块钱,会慢慢的涨。要是贡献突出,一个月都能赚个一二百。”
容子祥听到他说这话心跳都差点蹦出来,在县里国营厂的职工一个月才赚二三十块钱。乡里的还不如县里,一年到头除了粮食就能分个十几块钱。
他跟他妈的日子一直都不富裕。听到四十块钱都觉得是巨款。至于他说的一二百完全都不敢想。
“那……要我做什么。”他紧张了起来。
刘工知道白秋是个踏实的人不会随意给别人介绍,他也翻看过那个笔记,的确有点东西。他笑道:“就是考个试。”考试的题是以前出好的。
刘工这次是带着试卷来的,完全是国家级的考试,难度远远高于市面上任何的考试。
容子祥道:“那你们来我家把,我去面粉厂请个假。”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他们是生人一般是不让进村的,除非是有村里的人带他们去。他们进了村之后好几个人看了他们几眼。
目光更多是落在白秋的身上的,他们从来没看过像白秋这么好看的人。
容子祥去请了假,把沾着面粉的袖套和大褂脱下来,跟着他们一路回了家。容子祥的住的地方偏僻,就是普通的泥土与房,小窗户没啥阳光一进屋就黑漆漆的。
容子祥有些不好意思,大白天也打了灯。
屋里能听见咳嗽的声音,然后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子祥回来了?”
“妈,我带了几个朋友。”容子祥说着。
就听屋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随后走出来一个老妇人,看着非常慈祥,笑道:“子祥头一次带朋友来家里,家里简陋,招待不周啊。”
“大娘,您太客气了。”白秋说着。
容母道:“我这身子不咋好,那我就回屋了,你们年轻人凑着说说话吧。”
容子祥扶着他母亲回了房间。他支起来一张桌子。刘工把卷子和笔都递给他,看了一眼手表道:“一个半小时收卷!”
容子祥郑重的把试卷给接了过来,随后去了一些算草纸,就开始写了。
容子祥做题的时候跟平常完全是两种气质。他沉迷在算数之中,这种气质刘工就在他的前辈学者身上看到过,质朴而纯粹。
刘工也很期待他能交上来什么答卷。
白秋跟薛海在屋里也等着他。
白秋看了一下这个房子,屋里太暗了。这墙上还裂开大的缝,这房子也亏得有人住,不然要不了一年就会塌,环境实在是艰苦,跟他们陈家湾的牛棚差不多。
容子祥常年做题算数他的速度非常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把题快写满了。这个速度刘工也自叹不如,但是最后一道大题却卡主了。
刘工一直在看着他,给他出的题每一道都很难。最后一道更是难上加难。刘工没觉得像这种难度的题他能做出来,想着只要他能达到八十五分,他回去就找老上司打报告。把人要到他们研究所里。
刘工是研究所里最年轻的,其余的老专家都六七十了,急需要新鲜的血ye。
他的思绪正在漫天飞舞,突然看见容子祥在草纸上算了一遭之后直接在卷子上写。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他终于写完了。
这些题都是刘工出的,他是知道正确答案的。随便拿出一根笔开始判卷,越判越心惊。
他只有倒数第二道大题过程有几步是算错了,但后面答案是正确的,扣掉了五分。最后最难的一道,他居然打上来了,是另一种比较繁琐的算法。
刘工道:“好啊……”他眼睛一亮。
最后算出来总分居然是惊人的九十五分。他道:“你都是自己学的吗?”
容子祥看了一眼白秋,有些歉意道:“我有个老师……但是他的名字我不能说。”
刘工跟白秋一听就明白了肯定也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