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至于跟个小屁孩一般见识,但是他总不能一直让白秋照顾他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要做白秋的依靠,各种意义上的依靠。
白秋道:“那你以后不开心,都要跟我说。”
贺长风用手指轻点了他的鼻子一下:“知道了,小管家。”
白秋被他宠溺的语气弄的耳朵有些发烧。像是被他用言语调戏了一次似得,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他的手指头一下,下巴高高的抬起:“要是别人,我还不管呢。”
贺长风松开他,道:“行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让外头等太久。”
白秋更关注贺长风的想法,在大家面前亮相之后就带着贺长风四处逛了,还在屋里亲亲。要不是贺长风尚且神识清明,怕是又被自家小知青给诱惑到了。
白秋整理了一下衣襟才从屋里出来,到了会客厅。
白孟举瞧着他们出来,道:“你们怎么来之前也不捎个信儿啊?”
白秋道:“给你们个惊喜。”
白家人长得都一般,要说长得好看还得是白秋和他弟弟。主要是白孟举娶了个大美人,改善了白家的基因。
白华刚才顶撞长辈,被他哥白树凡亲自教训了一通。
刚想说话就收到了大哥警告的眼神。
白华最怕他大哥,这会儿也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但是满心的不忿。
他从小被娇生惯养,跟白秋年纪相当经常拿来比较。白秋回来了,为了个男人跟他发火,想想就不高兴。
都说去乡下十分难熬。就白秋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去乡下一回肯定没少遭劫难。可是如今看着却不是那个样儿。怎么白秋看起来还更白嫩了。模样动人,眼神波光洌艳,连嘴唇都像是点了胭脂似得。好看了不起啊……
男人凭才不凭貌。
大伯家的大哥白树凡道:“小白,听说你参加了这次高考,考的怎么样啊?”
白秋道:“大哥,我考上首都医科大学了,学临床医学。”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你考上了?”
他们年岁都相当,除了大哥白树凡已经工作了不需要考试之外,他们都是今年的高考生。
其中二伯家的白太和,白中和,白保和三人中,只有老大白太和考上了京城师范。
姑姑家的孙浩言考上了外国语的大专班。
至于白华完全就是陪考,那个分数谁也没问出来,估计羞于启齿了。
他们凑在一块都说今年题难。
白秋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会撒娇逃避功课的那种。亲戚们也宠他,但面对自家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常常拿他当反面教材,再加上这几家都是搞教育的。对孩子的功课抓的很严。虽然没有正式的较量但他们一直都觉得自己比白秋强一些。
首都医科大的分数比师范类的还要高呢。前些年动乱的时候他们家里也都有波及,但是好歹都在京城,不像白秋调到下面下乡插队去了。
教育环境也不行居然能考回来,真让人震惊。
白孟举道:“你怎么又改学医了?”这孩子主意正,自己就填报了志愿。白家没有一个人是学医的,在学业的钻研上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我想治病救人。”白秋说着。
白孟举道:“学医是要学一辈子呢,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嗯。”白秋点着头。
随后就被这几个白家的兄弟给拽到一边,他们都想知道他这下乡两年时间,怎么就有脱胎换骨的变化?
白孟举给贺长风倒了一杯功夫茶,询问了下他生活,道:“小白那边住的太偏,要不你们搬过来吧。过些日子我想把院子里也开垦出来一片菜园子。”他在乡下的时候还没种够呢。每天瞧着小苗从地里长出来,想吃的时候掰几个叶,或者拿剪刀把头起的尖儿给剪了,菜一茬一茬的还往外头长呢。
贺长风道:“这院子种菜可惜了。”瞧那院子里还有一棵一百多年的松树呢。
白孟举道:“要不是养猪味道大,我还想再养一回猪呢。”在这边是养不了。左邻右舍住的都是人,不太方便。白孟举有些感慨,之前在村里的时候天天想回家,可是回了家又怀念起村里的鲜活。
以前他们仨人住在猪圈那边的小房子。小屋狭窄,厨房要是多挤进个人都站不下。现在地方大了却觉得空旷无聊。
贺长风道:“您要是想种菜,得把院子里的青砖都给起了,还要运一些泥土。秋千架子得拆掉。”他进来的时候就瞧着了,一面放着一棵峥嵘的青松,另外一面挂着个秋千架子。
白孟举道:“那秋千还是白秋小的时候给搭的,一直也没拆掉。”
贺长风一听他这么说,倒不舍得拆了,想回头再看自家小知青在上面玩上两回。
白树凡跟着白孟举他们说话,他不像白华那样看不出眉眼高低,最初也不知道为啥三叔这么看中贺长风。可是听着他说话沉稳,接人待事也不卑不亢的。单这一点就是寻常人所不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