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闹的大,这届中医没有并到西医那个班里,还是照常开班。
胖子道:“我打听过了中医这边一共七个老师。其中有两个是国手,就是不怎么来上课。不过咱们要在这边念好几年总归能看见。”他心情激荡,七个老师三个学生,这是什么概念,千亩地一棵苗啊。肯定跟散养的不一样。
白秋立刻就被胖子划分为小师弟,胖子是二师兄叫封鹿,其中一个性子温和但不爱吱声的是大师兄赵金。
胖子极其高兴,要不是白秋拉着,都想插香拜把子了。
白秋道:“你不怕被人拉过去破四旧。”
胖子这才作罢,对白秋道:“咱们中医原来都不是在学校里学的,以前老师傅带徒弟都是传统的口传心授,咱们就是一个门派的。”胖子的父亲就是赤脚大夫。擅长正骨和配置解毒丸,尤其是针对山上的蛇虫咬伤很有效果。靠的就是几个祖上传下来的方子。胖子早就烂熟于心。
他们老家在山区,他爸这半桶水的赤脚大夫也救了数百人,这让胖子对中医产生了浓厚感兴趣,老祖宗留下来的方子何止这几张,那是分门别类的十分博大,他只要能窥得一二就够受用终身了。
可是中医式微,好大夫难找。
就算找到了,人家那满身的本事有怎么会传给徒弟。幸亏恢复高考了,能来学校里授课的那都是他们触及不到的业界大佬专门给他们上课。胖子对白秋道:“我也不怕你笑话。从知道我考上一直到来这边上学,我就激动的没睡过一个好觉。”
白秋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道:“二师兄,我们好好学。”白秋的压力更大。第一届高考生可都是牛人啊,他这个一窍不通的素人跟搞医的人混在一起本来就很大压力。
因为转专业的事儿,误打误撞又被不少人知道。白秋不能让人看笑话。
旁边莫名其妙就被按上了大师兄称号的赵金,看着他们俩道:“我学过一点,你们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他说这话绝对是谦虚。
赵金的父亲,祖父乃至曾祖父世代搞医,据说祖上还出过御医,他们家甚至还保存了两道清代的圣旨,因为这个在特殊年代差点被整治。可是他们在当地实在是救人太多了。那些红袖章刚想往他家里冲,那些人就被自家那老子和厉害的长辈提着棍子给揪回去了。
他们就信奉一个朴素的道理吗,棒打救命恩人猪狗不如,一个城八十万人口,竟无一人举报他们家,平安度过整个十年简直就是奇迹。赵金十几岁就随着父亲出诊。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了。
就算不来这边上学,资历已经足够他去当地中医门诊当个坐诊大夫了。他今年二十五,也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可是在中医这个越老越吃香的专业里还是年轻的人呢,所以北上求学。
他性子老庄持重,却没想到同班同学性子这么跳脱。一个活泛,一个单纯。他忍不住开了口!
白秋跟胖子对视了一眼,道:“谢谢大师兄。”
赵金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中医班,这次就招了三个人可全校的新闻。不少人路过他们班的时候都要探头探脑的瞅一眼。
很快金文川就进来了,身后还带了一个孟繁烨老师。
金文川一进屋,看着大半的桌子都空闲着。道:“你们仨把桌子都靠墙摞起来。中间六张桌子拼一起,摆个长桌,有什么就在课上讨论学习。”
他原本还想招两个小姑娘。结果这届女生少。自从他拐来白秋之后,别人防着他跟防贼似得,仅有的那几个姑娘被他们的老师看的跟眼珠子似得,他别说拐啊,想凑近都难,就这么仨小苗,看着都寒碜。
金文川道:“这个这是你们孟老师,中医造诣很深,以后中医药基础理论,中医基础教学。中医基础技能就由他来教你们。周末但凡有咱们老师的中医门诊,你们都可以去跟诊。要求你们多看不说。有什么问题留下来,上课的时候来讨论。”
他又看了一眼这仨学生道:“以后没什么事情尽量不要请假,免得影响老师们的教学情绪。”能在这边讲课的老师,那都是业界成名已久的人,平常想挂他们号都难,出来教书育人培养下一代是责任和荣誉,但就这几个人多少有点寒酸。要是再请假的话,就更不够看了。
“是。”三个人同时回答着。
金文川看了这仨学生一眼。虽然数量少一些,但看着都挺乖的。也不能太贪心,先把这仨苗子给带出来再说。
金文川走后,孟老师开始给他们上课。
他来教课之前本来就已经是经验丰富的大夫了,第一节 课说的很多都是碰见过真实的病例。都很有代表性,其中有几例,西医都已经束手无策了,他们反复判定之后用经典方几剂药下午把人给救回来的,听的这仨人惊叹不已。
白秋跟胖子是纯惊讶,赵金就是震惊了。他已经有经验是大夫了,老师说病例的时候,他就在心里也做了诊治,正愁不知道如何下药呢,就听老师的方子,瞬间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病还能这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