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开心了,又给周渡斟了一杯酒。
周渡刚一端起酒杯,沈溪也同样端起了酒杯与他碰了个杯:“那就这样说好了,你不叫我小孩子,我就不叫你叔叔。”
周渡饮下酒,没再与他说话,低头吃着食盒里的饭菜,可能是放了一会儿的缘故,饭菜都略微有些凉了,但滋味却是更入味了。
在这环境幽静的溪边,吃着可口的菜肴酌着清亮的佳肴,有那么一瞬,周渡恍然觉得自己是来郊游的。
沈溪等周渡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开口道:“周渡,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周渡放下筷子,静待他下文。
沈溪见周渡如此认真,脸颊一烫:“你吃你的,不是什么大事,边吃边说也一样。”
周渡没再拾起筷子,只淡淡道:“你说。”
这种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让沈溪心中一热,微微有些紧张道:“我看你箭术不错,打猎很厉害,想与你合作可不可以。”
周渡问:“合作什么。”
沈溪坐在周渡对面,双手抱膝道:“我不是经常会在周围附近的村子接些丧喜宴嘛,时常需要采买,但桃源村离镇上太远了,有时候事发突然,采买根本就来不及。”
菜还好说,家家户户菜地里都能匀些出来,rou类就不好说了。
就像这次张老的丧宴,事发突然,若不是周渡及时打了一头野猪解了燃眉之急,他去镇上也不一定能够买到rou类。
可这做席,饭桌上没有荤腥很不好看,到时候也只能在周围村子里匆匆采买些。
村里人养的鸡鸭鹅大多数都是留着下蛋的,不轻易卖,每次采买都要耗费很大一番力气。
钱挣得不多,还累,很不划算。
几次与周渡接触下来,沈溪发现周渡打猎手艺实在高超,比其他村的猎户强上太多,如果能与周渡合作,他觉得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他能轻松点,周渡也能挣钱。
沈溪说完满含期待地看着周渡。
周渡思索了片刻,沉yin道:“打猎是件靠运气吃饭的事,或许今日运气好能满载而归,明日运气差些可能一无所获,此事我不能应下。”
被拒绝沈溪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也不是每次筵席都需要像张老这般匆忙的,张老这是丧宴可能会着急点,但像下个月的满月宴和喜宴你完全有时间准备的。”
沈溪说完,周渡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可以提前准备,沈溪也同样能提前准备,为何还要选择与他合作?
沈溪说完见周渡久久不说话,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没反应,不禁凑近脑袋,与他眼睛对视着问道:“好不好嘛。”
两人的眼睫相聚不远,有道温热的呼吸打在周渡脸上,周渡回神,急促地往一旁偏过,磕绊应下:“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垂下眼,神情晦暗不明。
沈溪没有在乎周渡的神情,反而高兴道:“我就当你答应了。”
周渡无奈颔首。
饭也吃了,事也聊完了,沈溪在一旁收拾食盒,周渡将放在溪水里冲洗的箭矢收回来,重新提过晾在一旁的野鸡,拔毛准备晚宴。
沈溪看到周渡的动作,收拾食盒的动作一顿,一张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周渡对上他讶异的神色,问:“怎么?”
沈溪收了表情,一言难尽道:“鸡毛不是这样拔的,这样拔也拔不干净。”
周渡倒也没反驳,本来这种事他就不擅长,又问:“那该如何。”
“先用烧一壶滚烫的热水将整鸡烫上一刻钟左右,然后……”
沈溪刚说了个开头,周渡的眉梢一挑,有些不耐,拔个鸡毛如此麻烦?
好在沈溪说着说着忽然想起那只被周渡烧焦的阿彩,突然意识到:周渡恐怕跟他小舅舅是一个物种的!
果然,下一刻,沈溪就从周渡眼中看到了不耐烦与迷茫,泄了气一般地说:“算了算了,我帮你拔吧。”
真不明白,他们这些不会做饭的,不用担心某天被饿死吗?
沈溪带着满满的疑惑,跟着周渡回了家。
到地方后,沈溪放下食盒,挽起衣袖,就要去厨房烧水。
推开门,往厨房里一瞧。
很好。
干净得一览无遗,也就是说,什么也没有!
沈溪朝周渡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周渡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忘了家里什么都没添置了。”
其实是他自从租了这屋子以来,就没踏进过这间厨房,当然他进来也没用,他什么也不会。
沈溪没说话,在厨房里翻了翻,找出来一个缺了口子的瓦罐,打水清洗干净后,发现还能用。
他在院子里架起火堆,用瓦罐烧了半桶热水,帮周渡把野鸡毛给拔了。
沈溪做这些事,周渡发现他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也就不上去捣乱了,搬了个凳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