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醉鸭,他眼睁睁在厨房看着季棉倒了好大一盅酒水下锅,可是这会尝在嘴里酒味全无,只剩下鲜香勾搭着味蕾,鸭rou在烈酒的煮灼下更是显显嫩,爽口而不油腻。
果真是醉鸭不醉人。
不过对面这丫头倒是能醉人。
趁着季棉吃的专注,秦朗余光偷偷瞄了几眼。
午时一餐,晚上的人更是多,季棉看着排起长龙的队伍,拍着胸口感叹幸好早早的把外卖给人送了。
还顺路给禾岁也送了一份,红豆地瓜糯米皆是香甜之物,加上nai香味,这点心极符合禾岁的口味,这人呢高兴,季棉开着铺子才心安理得。
隔壁天下第一楼的包间内,一个身形滚圆的中年男人杵在窗前,看着新开的金勺子三个字,本就被rou挤得细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
“掌柜,要不要我去到捣捣乱?”后面的小厮伏着身子,打着商量似的。
“十多岁的毛丫头,能成什么气候,你去了被人瞧见反倒让人觉得天下第一楼不中用了,连小孩子的小打小闹都比不过。”冯有才Yin着脸,手捻着一把胡子。
天下第一楼做的是高端生意,全城富贾贵胄哪个不是他的门下客?随便一单拿出来都是不低于十两银子的消费。
隔壁那十五文,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在天下第一楼隔壁开酒楼,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倒要看看,那丫头关张的时候哭的多惨。
☆、第四十二章(捉虫)
昨晚生意火,晚膳买干售净后,河坝赵工头又差人来买夜食,足足五十余人的量,季棉又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好,待收拾妥当已过了子时。
本就累的不分五六,天气凉了,被子里极暖和,季棉一觉睡的舒服。
睁开眼时,太阳已经打在窗上,透过窗纱,直晃着眼睛。
辰时了!
季棉脑子空白一阵,立即鲤鱼打挺般的从床上弹起来,床边上季林睡的地方早就冰凉,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找着人也没见到秦朗,刚想要出门找,就见门闩上夹着一张纸。
是秦朗留的信,说带着季林先去铺子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后面画着一张鬼脸。
赶去铺子的路上,季棉差点仰天长叹,自己睡的是有多熟,躺在身边的人走了都不知道。
早桂先开,集上已有货郎担着插满花枝的筐子来回叫卖着,整条街上都浮着香气。
金勺子只做饭点生意,即便是秦朗先来,铺门也关着,门口倒是趴着两个人鬼头鬼脑的往里面看。
季棉驻足,站在后面看了一阵,见他们除了张望并未做其他,这才干咳一声,上前取下还未改菜名的牌子。
正主来了,那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推怂着一路小跑开了。
在天下第一楼隔壁开店,是个人都要奇怪,季棉不放在心上,直接绕到后门进去。
原想着秦朗早早来了,最多拖个地擦个桌,没想到一开门就见这人一手拿刀一手拎鱼,神情专注,要不是手里的鱼乱摆着尾巴,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季棉刚想笑话他,就忽然想起一事,“你这个鱼哪来的?”
秦朗正准备下刀,忽听见她说话,立马转头看过来。
他笑着说,还不忘把鱼拎高让人瞧的清楚,“胖婶送的!”
鱼得了逃生的机会,奋力甩着尾巴,鱼鳞上黏滑,没甩几下便直落落的跌进盆内,带着腥味的水花溅出来,直接扑在秦朗的脸上。
这人坐的凳子本就是灶前烧柴用的,矮小的紧,他那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斜伸出,这会子见水花上溅出,便习惯的往后一躲,谁知小板凳不稳,直接往后倒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鱼又从水里蹦哒出来,直接跌在自己腿上,秦朗眨巴着眼睛看着房梁,心里只有两个字:丢人。
眼前的场景过于好笑,季棉时都没能把注意力放在胖婶两字上面,她举着牌子挡住自己那张憋不住的脸,这才咧嘴笑起来。
“哎哟哟,这是怎么了。”胖婶闻着轰隆一声就打前厅过来,看到景象,先是哈哈大笑了两声才想起来关心甩在地上的人。
左一个笑右一个笑,秦朗一张白玉的脸上腾红,他利索的从地上起来,挠着头想为自己找个措辞缓解一下尴尬,可想了半天自己倒也想笑了。
“回去换身衣裳,免得着凉。”季棉缓过气来,看向他又免不了要笑,只能忍着别开脸走到胖婶边上。
身上shi漉难受,秦朗也不辩解,直接红着脸从后门去了。
胖婶拉过季棉先是说了一通贺喜的话,又领着人往灶台边上去,锅边上的大盆小碟都装满了杀好的鱼,还有各式咸菜菜干。
那日她到了市集没多久,大全就带着杏儿来了,小丫头也不知是胡乱吃了什么,上吐下泻,小脸惨白,胖婶没等到季棉来就带着人去瞧大夫,随后又在家照顾了两日。
昨天下午杏儿身子才好了些,胖婶又听人说了一嘴季棉开酒楼的事,想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