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耻笑他:“你想的未免也太好了,我哪来的那么多人?哪有那么多Jing力?”
崔邺笑说:“这时候,我的用处就来了。”
谢奚听的笑起来,她蹲在地上撒辣椒籽,边说;“那和我说活你的用处,我酌情考虑一下。”
崔邺站在菜畦边看着:“送你人,送你钱,送你一个总管,让你免受这种人事管理的烦扰。”
谢奚听的笑起来,问:“接下来要不要成立一个公司,你做老板,我做技术员?”
崔邺看着她麻利的浇水埋土,淡淡的说:“老板……总归都是你的。”
谢奚没听清楚,扭头茫然的看他。
崔邺看她只觉得哪里都可爱,笑说:“我今日进城一趟,去卢家一趟,探听一声卢家的意思。再者还要去见几个人。”
颇有些交代的意思。
谢奚问:“这么快?也不必这么着急。”
崔邺主要是想见人,去买地。谢奚没有Jing力和时间管这些,每日的琐碎已经耗尽了她的时间,他要做的就是让她脱离出来,安安稳稳的做她的实验和研究。
学术专业的人,不适合被打扰,生活的琐碎,就留给他来打理。
谢奚并不知道他想的这么多,急着说:“那你等等。”
崔邺见她慌里慌张笑说:“不着急,我傍晚就回来了。”
谢奚着急的不是这个,是早饭。
送走崔邺,她继续忙她的事业,育种的合理习惯和成长记录都需要文字性的记录。她能记忆起来的专业性文字也都要默下来。
崔邺带着五书回城,路上五书就说:“夫人昨日出门前就让我务必带郎君回家。”
崔邺本不想回去,又想和崔程说了要照看一家老小,不看也不成,就让五书先回家。卢氏等了他一晚都没等到人,见他一早终于回来了,急匆匆的问:“你腿还没有好,怎能乱跑。你祖母早上来问了三次都不见你人。”
崔邺安慰她:不过是生意上吩咐一声,又累不到我。”
卢氏对他全是愧疚,全是无能为力的自责,崔邺倒不知道她心情那么差,笑说:“我过去看看祖母。”
崔老太太正在正堂里写信,她本就是耽美之家里出来的世家女子,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极漂亮。
听见身边的嬷嬷说:“五郎来了。”
她收起笔,看着崔邺拄着拐棍进来,步步沉稳,毫无异色的问候她。
崔邺先笑说:“母亲和我有些恼了,说是祖母问了我几次都不见我人。”
她看了崔程的信,崔程并不瞒她,柬之在河西道做了什么,造了什么罪,她都知道了。
崔老太太看着他仿佛毫无异色,一身伤拄着拐杖,仿佛就像是受了点皮外伤一样。这样的寄孙儿,不怪崔程说,他心性坚韧,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崔家小辈怕是谁也不及他。但也要看着他些。
崔老太太放下笔招呼他:“怎也不休息几日,你母亲整日的担心你。”
崔邺问:“祖母找我可是有事?”
崔老太太开门见山:“我收到了你父亲的信,柬之在河西道上,差点丢了性命,我总要质问你老子一声,我把好好的孙儿给他打发过去了,他差点给我还不回来!”
崔邺嗐了声,笑说:“这个和父亲没关系,你要是质问他,那他也有点冤枉了。再说我这不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
崔老太太问;“那柬之接下来呢?”
崔邺也不瞒着老太太:“年后看吧,河西道的事我暂时没有Jing力了,暂时修养好身体再说吧。”
崔老太太见他难得的面露疲色,拍拍他的肩膀说:“柬之坐吧,不要久站。”
崔邺坐在她身边,老太太问:“你父亲说你肩上挨了一箭,才能下地,就非要回来。”,说着叹气:“你简直胡闹!”
崔邺不想老生常谈,搪塞:“父兄军务繁忙,生意上的事总是烦扰,还是回长安静养才好。”
老太太极少管束小辈,顶多都是劝谏几句。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她深知这个道理。
崔邺劝她:“祖母不必担忧,我知道轻重。”
老太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轻叹,无奈说:“柬之是信不过我,也信不过你父亲吧。你若是因你母亲对我们有怨言……”
“祖母这是见外话,母亲掌家,从来没有在祖母这里受一点委屈,婶母开朗多有帮衬。她自己也是多有感恩。”
老太太始终摸不到他的脉门,几番试探都被他堵回来,也就不再提起了。
崔邺心知她什么心思,但这不是他的恩怨,他自然不会接手,只安慰:“我与两位兄长之间毫无间隙,祖母不必担忧。我说过的话算话,不论到什么时候,我的家财,崔家子弟可以随时取用。”
老太太再毫无话说,自嘲:“让你安心静养,我这是糊涂了,上了年纪就是话多。”
等回了院子,卢氏已经备好了饭等着他了,见他回来,就拉回了自己院子,饭桌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