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一个人进去。若是和你一起,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谢奚摸着他的眼睛哄说:“睡吧。”
崔邺由着她在他脸上摸来摸去,逗她:“这不是我的脸,但是用久了也习惯了。”
谢奚好笑的问:“你原来长什么样子?属于帅的那一拨吗?我是颜控,脸好看了,怎么都好说。”
崔邺闭着眼:“那必然的。”
谢奚笑起来,特别喜欢他一本正经的臭屁,问:“五官哪个最好看?”
“哪哪都好看。”
“噫~,这么吹就有点过了。”,谢奚故意打击他。
崔邺丝毫不为所动,心理素质很过硬,按照他这本事,三间茅草屋,他都能一本正经吹成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谢奚问:“这么好看呀?那真可惜了。”
崔邺闭着眼继续说:“可惜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好看,别人也得不到我。”
谢奚凑过去轻轻亲了下:“那好看的崔邺先生,晚安。”
还没等她躺回来,就被崔邺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谢奚急着挣扎:“你耍赖,说了让我好好睡觉。”
谢奚依旧笑的漫不经心的,懒洋洋的说:“我给你机会了,让你好好睡觉,可惜你没抓住机会,接下来我说了算。”
谢奚给他说好说:“我真累了,我见你累了,就像哄你睡觉。”
崔邺被她逗笑了,问:“你知道什么叫哄男人睡觉吗?”
谢奚直觉可能,方式有点问题,触到他不可触碰的点了。乖乖的看着人不敢说话。
四目相对,她突然想起闺蜜曾经说的,不要和男人对视太长时间,要不然准出事,也不要和男人拥抱太久,结果不是你能控制的。
她空有理论知识,实践Cao作是零分,磕磕绊绊的说:“你压着我了,下去。”
崔邺让了一下,她跟只兔子似的,直接蹦起来,滚到里面,裹紧被子警惕的看着他。
崔邺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笑说:”睡吧,我不动你。”
“你的鬼话,我再也不信了。”
崔邺看着她,不动作,也不说话。谢奚最招架不住他的眼神。
最后她让步:“你去关灯。”
崔邺吹了灯,先躺在外侧,规规矩矩的睡好,谢奚这才躺下,和他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崔邺也不提醒。
两个人开始聊正事。
谢奚问:“崔程的兵马大概有多少?”
崔邺知无不言:“河西道上的兵马,现在八成,都在他的手里。”
谢奚:“……”
“他的粮草可不是比小数目,你什么时候答应的?”
“我在南地的时候,南地的粮米已经不能做买卖了。战乱四起,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谢奚没明白,战乱不是粮米最值钱吗?
崔邺见她不问了,主动解释:“我手里的粮米太多了,已经不能拿出来了。”
谢奚问:“那朝廷呢?户部空了吗?”
“户部本来就不宽裕,如今加上水灾和战事……”
谢奚问:“南地的百姓,是不是……”
崔邺叹气:“除非有人北地动手,要不然南地的战线拖得越久,南地的百姓就越遭殃。”
谢奚沉默了很久,才说:“以前总觉得,我们是可以救一些人的,科室到了最后才发现,我们一个人都救不了。想法再好都没有用。或者说除非我们拥有权力。这才是政治的永久性。只有拥有权力,才能保护别人。”
她其实懂崔邺最后支持了崔程。
崔邺说:“你什么都不要管,这些事都由我来做。”
谢奚叹气:“崔程大概什么时候起兵?”
“不知道,大概在等时机,起码看战况如何。”
谢奚侧躺着看着他的侧脸,说:“等我收了这一季的稻米,到时候带着种子去河西道,河套平原足够养活河西道上的人。我们选一条路,尽量让路走宽一点。起码如果崔程有幸得以登上大位,能大赦天下,他需有血性,镇得住世家大族,像真正的李唐江山,建立起新的规则,起码让百姓过得好些……”
她说的很宽泛,崔恶意却心里清楚,这条路可不好走。两个人说着说着,谢奚没了声音。
崔邺睁开眼扭头看她,见她呼吸已经平顺了,凑过去,将人拥在怀里,谢奚顺着温度,凑在他怀里。
第二天一早,新粮开始脱粒,鲁伯不准她动手,领着一帮人干活,五书这十几天被晒成了黑色,一口大白牙笑着和崔邺说:“郎君,今年的麦大收!”
他混了十几天,已经摸清产量了。
崔邺嗤笑了声:“那是雀奴的麦大收了,你看其他的,哪个人敢说自己大收了?”
五书兴奋说:“我说的就是谢庄主,周边村庄我都看过了,产量和旧年一样,只有谢庄主的麦产量提高了将近四成!这可是骇人听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