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程听的心里叹气,崔鹏跟着他议事已经本月了,偏殿里的折子都是崔鹏的,虽说杂乱无章,但是总有主次。
这混蛋玩意儿就那么翻看了两眼,就心里清楚了。
他不想承认,崔邺不不计较他不说话,只说:“打仗的事我不懂也不掺合。春耕的事,我会加紧安排,新粮种今年在贺赖部可以种下去。若是挺到明年,高产的粮种就有望了。”
他说完有自己说:“我们两口子,可真是和种地的杠上了。”
崔程问:“内务呢?”
崔邺头疼的说:“内务有人管,别瞎Cao心,老巢我给你看紧了,我大哥如今跟巡山的虎一样,到处盯着,生怕给你惹出事来。你宽容一些,你一提起脸,他就拿我开刀。我跟你丑话说前头,你再逼他,可别怪我们兄弟阋墙。”
崔邺其实也理解,崔鹏毕竟不是按照储君培养的,他生性纯善,人虽然有些迂腐,但是心善。如今这种局面说不惶恐是假的,尤其他是储君。
第127章 一百二十七 大兴农事
崔程淡淡看了他一眼, 他说话没大没小,崔程也不计较。问:“长安城的情况如何了?”
崔程坐在一边,认真说:“并不算好, 世家大族盘根接错, 我让敏弟在普查户籍, 对世族的态度不能太强硬, 就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来。毕竟如今我们不是正统,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看好好山河,这几多久, 就被他们李家人折腾成什么了。不用怕这些骂名, 功过都有后人评说,无需在意。如今最要紧的是先平定, 后面的事多着呢,哪有功夫听那帮言官闲磕牙,寒门士子如雨后春笋, 能人辈出……”
他说到一半打住说:“那些事都是以后再说, 如今, 你放心去平四方,长安城我替你看着。”
他难得的好说话, 崔程也说:“刘彰和你二伯在,我放心着。你大哥和阿敏就交给你了。”
崔邺忙说:“你可别,大哥你还是寻正经的大儒好生教导吧。”
崔程盯着他,崔邺又觉得他别有深意,退一步说:“我学问还不如他,能教他什么?你不说我那都是旁门左道吗?”
崔邺又显摆:“我媳妇儿比我有学问, 可惜她在河西道研究新粮种,收成增加一倍,你觉得怎么样?”
崔程天的大惊,问:“你怎么不早说?”
崔邺无辜说:“你也没问啊,李家人知道她会育种,但是没当回事,忙着争权。我如今说了,也是端看你重不重视。”
崔程骂他:“农之根本,怎会不重视。”
崔邺笑笑:“那就好,你说你们把我困在这儿,要不然我现在也和她在贺赖部的平原上种稻。”
崔程盯着他,问:“那是谁家的女儿?”
崔邺:“这你就不用问了,总归是我选的人,只有崔家高攀,没有她配不上咱们家一说。”
崔程恨声恨气问:“你母亲知道吗?婚姻之事,岂能如此儿戏!”
崔邺:“我母亲自然应允。”
崔程没话说,问:“她小小年纪,如何有这本事?”
崔邺:“这是人的看家本领,我如何得知。”
崔程只觉得不能和他多说话,如今也确实没时间说这些私事,板着脸立刻下逐客令:“还有事吗?”
崔邺起身:“没事了,你让大哥别找我。”
崔程因为太生气,不想和他说话。崔邺也不在乎,如果崔鹏在场必定会觉得,像他这么不要脸的人不多见了。
崔邺出了宫门,见那人还在,嘴里念念有词,他驻足片刻,问:“你如今这样守的是你的道,还是大周朝的道?”
那人见他从宫门里出来,一脸冷然,嘴唇起皮,还不忘骂人。
满口之乎者也的无用之词。
他身后的夫人惶恐的跪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抬头。
崔邺问:“生为大丈夫,让家人寝食难安,你对得起你的夫人吗?配得上为人父吗?”
那人咬牙和他争辩所谓的道。
崔邺听了个囫囵,只说:“我只知道,南地水灾饿殍满地,无人发粮,却凑钱给反王几万两的岁贡,以求停战。这就是你所谓的道?”
那人脸憋的通红,说不出话来。
崔邺只说:“我不明白你的道,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能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这就是我的道,至于国祚绵延,逆贼之论,李家诛了末帝也不过才区区十年,你们就如此认主了不成?若真是如此有骨气,那就该同卢师一般,同末帝一起殉国才是。”
那人被他说的气的直发抖,崔邺淡淡看了眼他身后的夫人,掏了身上的碎银,递给她道:“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好,身为男人,莫说顶天立地,不能撑起一家屋檐的大有人在。”
说完淡淡看了眼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问他姓名,就那么走了。
崔程出征前,这次他没有送行,崔鹏送到灞桥外,崔程问:“柬之呢?”
崔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