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也有可能是她吗?”伊尔哈嘟着嘴,不满道:“阿玛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不让静宜指认福晋的人?阿玛是不是喜欢福晋不喜欢我们了?”
说着,她的鼻音又变重了。
完颜氏:“胡说,爷是你亲阿玛,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忘了阿玛平日里对你有多好了吗?”
“可是他今天骂额娘!”
完颜氏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叮嘱道:“以后当着爷和福晋的面,不可以不恭敬知道吗?”
伊尔哈轻哼一声。
她一路臭着脸回到院子,直接回自己房间去了。
完颜氏安顿好静宜,捧着绣棚坐在灯下,远看着穿针引线颇为平和,近看就能发现,她的针脚乱七八糟,绣出来得花样子根本不成样子。
半晌,她看着绣棚叹了口气,干脆撂下,直愣愣地发呆。
完颜氏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这不是她的本意。
可是如今显然是得罪福晋了,九爷也在怪她,真真是得不偿失。
完颜氏捏着帕子,想着明天是不是得向福晋请罪。
另一边,九爷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药汤子,赶紧捏了枚蜜饯塞到嘴里。
他的脸色依然很难看。
刘明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爷喝了药就歇了吧,明儿早上起来头就不疼了。”
九爷冷哼:“等会!”
刘明瑞一点不敢劝,缩到角落里当自己不存在。
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爷今儿太吓人了。
许是吹多了冷风,九爷从昨儿开始就有风寒的迹象,偏又不当回事不肯吃药。
今儿一早起来,鼻子塞嗓子疼头晕脑胀浑身乏力,可是把爷折腾的不轻。
已经够闹心了,还赶上三格格失踪这个事……
刘明瑞恨不得自己也病了,此刻就不用在九爷身边伺候得胆战心惊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蜡烛越烧越矮,月亮越升越高,刘明瑞悄悄换了个脚着力,正要悄悄敲敲自己的老腰,就听见外面有细密的脚步声。
他Jing神一振。
果然过来的是去调查三格格事件的小太监。
他进门跪在地上,将一个手帕高高举过头顶:“爷请看。”
立即有人从他手里将东西取过递给九爷。
就见那素净的帕子上,躺着一枚发饰和一些布料的残片。
小太监道:“根据三格格所说,奴才在沿途细细搜索,在花圃边捡到了这枚首饰,应该是三格格的东西。”
没错,九爷还见静宜戴过。
“奴才在首饰旁边的花枝上,发现了这些碎布料,应该是不小心挂上的,明天找针线房的人问一问谁用这样的布料做过衣服,就可以查出幕后之人了。”
“嗯,继续查。”九爷的声音冷冰冰的,全不是平日里懒洋洋的样子。
小太监匍匐在地,等了片刻,没听见九爷有什么吩咐,道了一声“奴才告退”,弓腰退了出去。
九爷盯着桌上的东西,Yin沉着脸不语。
刘明瑞不能再装死了,硬着头皮站出来,斟酌道:“爷,看来这事不是福晋做的。”
这料子那小太监不知道,刘明瑞却是知道的。
去年宫里赏下来的料子,不算贵重,但颇为少见,九爷得了几匹,给后院的几个女人分了。
没有福晋。
九爷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爷什么时候说是福晋做的了?”
刘明瑞一愣。
您方才可不像没怀疑的样子。
九爷暗骂蠢材。
福晋根本没有动机,三格格就那么大,福晋是能挑拨离间还是能打她虐待她?
她不是那样的人。
再说静宜不过是个女孩儿,再受宠也不过是一副嫁妆的事,福晋不值得费那个心思。
因此九爷从来没有怀疑过和薇。
他烦得是府里有人不安分,闹妖蛾子。
他摆摆手,懒得跟刘明瑞多话。
角落里垂着头的小路子眼睛一转。
第二天九爷没去正院。
完颜氏也没有来,就连伊尔哈也借口生病,没来继续理事。
和薇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吃惊。
昨天闹成那个样子,伊尔哈对她的不满她都是看见的。
说实在的,伊尔哈不来,对和薇来说,除了有一点好心喂了白眼狼的愤懑,其他的影响不大。
宴会的事情叫彩岩管着就是了。府里没少办宴席,按照成例来,没什么难的。
只是琐碎罢了。
和薇吩咐人跟内务府说了一声,当天就叫派人过来,把静宜身边的人换了,nai嬷嬷是短时间离不开的,贴身的大丫鬟全叫和薇送回了内务府。
其他的安排了散碎忙碌的差事扔到不重要的岗位了。
和薇记下了名单,这些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