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玉简,雪衣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又来做什么?”
自从表明了心迹之后,他就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眼前。
这天外天到底是道祖生活了数亿年的地方,即便现如今被魔祖占领,他也可以做到来去自如, 可怜魔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道祖在少年眼皮子底下,甚至是当着他的面,与他的道侣私会!
想到以上某个字眼,雪衣略显头痛的揉了揉鬓角,觉得道祖可能有什么特殊癖好。
“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更刺激?你是不是乐在其中,偏偏就喜欢这种滋味?”
看着她不加掩饰的怀疑,道祖只是稍稍探究,得出的结论就叫他脸色一黑。
想他堂堂道祖,德高望重,为了一个女人,连见不得光的鬼蜮伎俩都用上了,现在更是屈尊降贵,舍了脸面,甘愿当那藏头露尾的地下之人,结果还要被怀疑喜好特殊,私德堪忧,怎么不让他心头憋闷?
即使他知道,这次之后,自己也再没有什么光辉伟正的形象可言了。
“你的意思是,承认我情人的身份了?”道祖故意这么说。
“啊,承认你死缠烂打,没皮没脸。”两人修为差不多,即便是雪衣想强制性赶他走,也是不能的。
“大道将你孕育出来,视你为亲子,更是给你无上法力,就是让你用来往女人裙子下面钻的?”雪衣一脸纳罕,生平第一次,为大道觉得不值。
“有这本事,你做点什么不好?”
道祖:“……”
论说荤话,道祖远不是雪衣的对手,他甘拜下风。
见在她口中,自己就是那看见美色就腿软走不动路的败家子,道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两秒钟后,道祖咬着牙,果断决定揭过这个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雪衣动作一顿,身体后仰,倚靠在椅子上,表情晦暗不明:“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离开?”她分明,半个字都没透露过。
“若是忍了,也就不是你了,不是么?”
只能说,道祖实在是太了解她了,比相伴了数亿年的昆元,比成了她道侣的皆罗更了解她。
可怕的洞察力。
雪衣不再言语,良久之后,她才冷冷道:“此事与你无关。”
她是走是留,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被她毫不留情的一刺,道祖尽管呼吸微滞,但还是维持住了面上的冷静:“我只是怕,拖的久了,你就走不了了。”
皆罗的快乐,究竟还能维持多久呢?
察觉到正殿之中少年愉悦的心情,道祖心中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丝内疚,但是很快,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内疚就被冷漠和坚定给淹没了。
关于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后悔,他这个人,向来不会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去用无尽的时光追忆,为什么当初会犹豫。
既然他想要,就一定会得到。
雪衣原本还不相信,但是很快,她就忍不住唾骂。
道祖这家伙,就是个乌鸦嘴!
*
自从雪衣那天说了那样的话后,魔祖就一直觉得惴惴不安。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那种无力感,压的他几欲窒息。
即便他再自我安慰,那种吃吃不下,睡睡不着的惶恐还是不肯放过他,一阵又一阵的心悸,让焦躁不安的少年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
索性,不知道是突然开窍了,还是老天爷都在帮他,最后的最后,还真让魔祖想到了。
他要举办一个特别大的典礼,然后将自己与雪衣的关系昭告天下!
两人当初结为道侣的时候只是相□□头同意了一下,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现在好了,一切都变的好起来了,自然应该隆重一些。
也只有这样,魔祖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得让整个仙界的人都知道,两位魔祖结合的消息才好。
少年将这个消息通知下去的时候,雪衣正好在忙,加上魔祖有意为之,想给她一个惊喜,雪衣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倒把藏在暗处的道祖急的够呛,但是他同样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让雪衣很不满了,他再这样贸贸然通知她,万一她逆反心理上来,一怒之下反而同意了,那不就弄巧成拙了么?
现在道祖能做的,就只有等。
这个办法最为稳妥,只要不做,就不会出错,既定的结果就不会改变。
只是少不得要一番煎熬。
几天下来,道祖的道心都不稳了,不知名的角落,茶杯和椅子扶手更不知道被他捏碎几个。
倒是昆元,与道祖一役,虽然让道祖受了伤,但他本身也不好过。
养伤期间,听到外面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昆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还问了一句:“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身为弟子的道君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之后,见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