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手捏住一个豆荚,慢慢地撕开丝,将里面的豆挤出来。
……
“你好了没啊?“方母冲着我喊了几句。我连忙道:“在洗碗,怎么了?”
方母喊道:“我看小蒙都要走了,你还在那磨叽什么呢?”我一听这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赶紧地擦好了手,往外面走去。易蒙正站在外面院子里晒太阳,我母亲已经把东西都放好了,看到我才出来,又唠叨了:“磨磨蹭蹭的,你看你这手脚也太不利索了,还不如人小蒙,真是太不让人省心。”絮絮叨叨地来来回回说着不省心。
我有些无奈地把站着不走的母亲按到了木椅上坐下:“你坐吧,别说啦,下次改,一定改。”
母亲又嘟囔几句:“嘴上永远说改,动作上却越来越磨蹭,我看是改不好了……”
我一下拍着看着我的易蒙的肩膀:“走吧。我知道路。”
易蒙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们去他那,是不是最好应该带点什么东西去?”我被易蒙的话提醒了,连忙往回跑回房间,随便抓了个甜瓜在手上,顺便多拿了个给易蒙。我母亲坐在椅子上:“路上小心点,别摔了瓜。记得搞完早点回来。”
我嗯了声,将瓜递给了易蒙:“走吧,你知道路不?”
易蒙接过了瓜,听我这么说,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不怎么熟。记得好像是在村口往北那边,不确定。”
我听他这么一说,稍微有了些印象:“我好像知道在哪了,走吧。”
现在的日头已经很高了,太阳光照得人有些人。一些阿婆阿嫂都提着几个盆痛,显然是一大早在湖边洗完了衣服回来的。看到了方恪厉和易蒙,稍微熟点的打了个招呼,礼貌地问了几句干嘛去之类的话,两人也都笑着回应了。
村里的路很多都是石子路,布鞋穿着走,难免会有些硌脚。空气里面还有些米饭香味,经过湖边的时候却会闻到些泥腥味,就算这湖里发现再多的尸体,人们依然需要在湖边在河边洗漱用水。这可是生命之源。易蒙哼笑一声。
我听到了易蒙嘴角勾的笑,还有他的哼声,只想笑。
……
找了一会儿,问了几个人终于晓得了刘家在哪。易蒙敲了敲门,刘婶子开了门,见到我们两人也是愣了一会儿:“咦,你们有事情吗?”
易蒙先开口:“婶子,我们找马长岁,有事要问问他。”
刘婶子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不耐烦起来:“他?他不在家,都不知道一天天的去哪里鬼混了,你们去田里或者村边找他吧。”
我伸出手,将那甜瓜递给了刘婶子:“刘婶,这是我们家种的甜瓜,长得好看,味道也挺不错的。特地送过来给你尝尝。”
刘婶子低下头看了几眼,没有拒绝地抱住了那瓜:“成,谢谢小方。辛苦跑一趟送瓜了。”
我摆摆手:“小事情,不谢不谢。”
……
从刘家出来后,我才发现易蒙手上的瓜还拿着。易蒙:“我有点想吃,不想给她。”
我:“……”我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儿,见他真就面无表情,觉得他有些幼稚:“行行行,给你吃,家里的瓜我到时候也给你吃。”
易蒙见我这样,哼了一声,正气俊朗的脸上竟然也有了些孩子气的表情。
走了一段路,本以为今天大概是见不到马长岁了,结果突然又在前面的湖边的草丛边看到他。他还是很白,特地坐在了树荫下,太阳也晒不到他,看起来倒是很悠闲。马长岁似乎没有工作,平时就只在农忙的时候可能还会见到他在忙,其余时间就看他游手好闲了。
“马长岁。”我喊了一声,看着对方懒洋洋地转过身,他似乎眯了眯眼睛。我突然想起,他现在还很年轻,好像才二十四岁,跟我差不多大。
易蒙走了几步,一下就走在了我的身前,他笑着问道:“马长岁,要不一起吃瓜聊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手里拿着甜瓜的他
马长岁的眼神落在了易蒙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透过树叶缝射到他的脸上,让他的眼神显得忽明忽暗。他的脸上也渐渐勾出了一个笑,有些微妙的笑。
“好啊。”
我和易蒙一起来到了树下,马长岁不怕脏,坐在了那堆草上,靠在了树边。我们也不矫情,我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草上,而易蒙蹲在河边慢吞吞地洗瓜,洗得很干净。
我先开口:“马长岁,你怎么在这里?”易蒙将洗好的瓜用河边的一块稍微有些锐角的地方掰成了几瓣,递给了我和马长岁。
马长岁听到这句问话,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手上接着易蒙递的瓜:“无聊……我也,没,没什么,事情干。只……只能,在这边……发,发呆。你呢?你……你们呢?”
我抬起头看了看易蒙,易蒙低下头专心地啃着瓜吃。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你先吃瓜,这瓜很甜。等一下我们有事情问你。”
马长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