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方哥。”魏庭约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在不停地逡巡全场,用胳膊肘捣了捣我。
“啊?”我被他拉回视线,看向他,“没什么。”
魏庭约慢条斯理地拿起了一块纸巾,那纸巾在他手上好像已经有了身价,他擦了擦手指。然后用手扶了扶眼镜,看起来倒是很严谨。
“你是不是在找那个人?就是……老来找你学字的。”
我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的手顿了顿,将筷子放下,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视线看他。
“怎么了?”魏庭约转过头来看我,笑起来,脸上的酒窝浅浅,“难道我说错啦?那倒是不好意思咯。”
“不是,我只是想着,你怎么猜到的。”我以为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透过他的镜片,我在他的眼瞳里好像看到了我的表情,不是疑惑不是恼怒,是一种奇怪的紧张表情。
“哈哈哈,因为我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所以我就问问你。”魏庭约突然笑了起来。
“唉,也不知道他在哪,我真是有些担心他。”我没有再追问魏庭约这些事情,叹了口气。
“其实我昨天见到他了。”魏庭约突然说,但我没什么在意的,只以为是再寻常不过的见到。
“他还跟我聊了两句,”说到这里,魏庭约的声音突然放低,“他和蔡大蔡二他们有矛盾。所以他不会来这里。”
魏庭约说完后,我也就信了个大概。
因为我觉得这个说法很可靠,我一直知道,村里对马长岁的评价,也许确实这样子的风言风语让他感到痛苦了,所以就不来了。
酒席就吃中午,晚上的就不吃了,有些人比如关系更近的就会去再吃一顿,当然东西大多是中午剩下来的,但是也会加热起来,味道还是很好吃的。
魏庭约今天倒是没有再闲逛到别地去,而是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规规矩矩地吃饭、规规矩矩地跟我一起去田里看看作物。
稻田的香味越来越浓,快到了割稻的时候,黄黄的麦穗压得稻杆都是弯的。
“方哥,那个人似乎今天都没有出门。田间都没看到他的身影。”魏庭约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提了好几次马长岁,但他似乎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
“马长岁。”
“什么?”魏庭约停下脚步,转过来看我。
“那个人的名字,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他吗?”我有些无奈地补充道。
“哦哦哦,这个啊,我倒是不在意他的名字,反正知不知道都一样,你懂就好。”魏庭约眨了眨眼,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今天有什么饭吗?”魏庭约问道。
“嗯?你想吃什么?”我转头问他,对他话题转得这么快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家里有什么呢?有点想吃阳春面了。”
“好啊,那我们摘点菜回去,顺便煎个荷包蛋吃。”
魏庭约出去瞎逛本就是想要找到马长岁,他将门锁好后,就往他白日里大概知道的马长岁的家的方向走去。
魏庭约想做什么呢?魏庭约自己都不太清楚,想要警告一下,或者想要嘲讽一下。
马长岁似乎没有在家,因为刘家的门紧紧锁着,看门的狗一看到有个生人路过立刻就开始咆哮,叫得很响。魏庭约低下头看着那条吊在门栏杆上的狼狗,叫得这么响都没人出来。
看来真的是没人在家了。
魏庭约倒不觉得这是无功而返,他转身往田间走过去。这中间要不是石子路要不就是田间的小路,但因为天是晴朗的,还有太阳出来,路还是好走的。不泥泞的路就是好路。
狗尾巴草长得很多,还有些黍禾或者不知名的野花野草,长得很茂盛。
有些水洼里还会有蝌蚪,旁边的青蛙蛤蟆呱呱地跳在田间,倒是挺热闹的。
魏庭约百无聊赖地拔了根草,缠在手上想要做个环,一路走一路做,走到河边草丛时已经戴在了手腕上。
魏庭约看了看田地,往之前方恪厉指过的他家田地看去。没人,理所当然的没人。
魏庭约扫了一眼这四周,都没什么人,看来大家都为了蔡大的结婚而忙碌着。
魏庭约走了几步,找到了一个木桥,可以直接走到河对岸那个田间。
这时候确实没什么人,但魏庭约身上却带了把水果刀。
若是问原因,恐怕魏庭约也很难给出答案,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
“唉,怎么都没人啊?”魏庭约懒懒散散地走到了田间,这边的稻田挺多,果树蔬菜也种了不少。魏庭约没有摘,他有些洁癖,但是在方恪厉面前从不表现出来。
魏庭约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人家的田地,只是感觉到细细簌簌的声音有些响。
若说是因为风声,哪有什么风声是一会儿响着一会儿又停下一会儿又传出什么东西折了的声音。
魏庭约站在一处地势有些高的地方,他没有站着,他是蹲着的。
他从刚才开始就蹲着慢慢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