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罗,为了庆祝谢默出狱,我们是不是可以绕路去看看燃翼星云呀?”菲拉特他们身后嚷嚷。但格里罗充耳未闻,提着谢默的后衣领走出宴会厅。谢默被拉扯得像个螃蟹,侧身挪动着跟上了格里罗的步子。
谢墨此时的全部心思都动用在如何向哥哥解释自己出狱以来的行为,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众多等着看好戏的脑袋之中,混迹一道怨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门外。
“哥哥,我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了。呵呵……”谢墨满脸堆笑着说,可格里罗始终一脸冷意地扯着他快步走,并不搭理他的话,“都怪菲拉特那家伙搅局,否则我一定能躲到跟你们回母星,你信不信?”
谢墨说着玩笑话,卖力讨好着哥哥,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雌虫。直到对方出声,他才暗觉糟糕。
“喂!你怎么走到客人们的休息区来了?”杰罗快步走到格里罗和谢墨面前。终端商铺的侍者将谢墨的事情汇报,他便立即赶过来了。
谢墨当初是他捞上来的,身份审查也是他负责的。杰罗自认对方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任他在王台号上自由活动。可这位低级虫子竟然引起了韦世柏本家的雌虫的注意。杰罗拿不准谢墨是相识还是冲撞了本家的少爷们,这才急匆匆地赶来。
看到谢墨被格里罗拎起,他下意识地就想帮谢墨说几句好话:“少校,这位同族是我们4天前在外太空中捞上来的,身份审核没什么问题……”
杰罗两句话就爆了谢墨的底。谢墨立即开口阻止,可刚“我”了一声就被格里罗扣进怀里并捂住了他的嘴。
看到被困在格里罗胸前的谢默,杰罗一时噤声,那虽然那是个禁锢的姿态,但也无疑是一种亲密的动作。他有些拿不准这二位究竟是什么关系。
“继续汇报。”格里罗吩咐道。
“啊?哦。他自称跟随佣兵团外出远航,在舱外修理船体时牵引缆突然断裂,所以才飘在外太空等待救援。由于偿还不了营救费用,所以派他在排污舱室工作,负责危险物的归类。他拆卸手法专业,工作认真……呃,唯一可疑之处就是急于寻求终端同外界联系。但我观察了几日,见他没什么不妥之处,所以今天才允许他外出购入通讯设备……”
谢墨的糗事被抖落个干干净净,现在即便不被堵住嘴他也无话可说了。
杰罗看着面前这二位相处氛围奇怪,实在是好奇,于是问道:“少校,他有什么不对劲么。”
“搞错了,这是我弟弟。”格里罗不再压制谢墨,改为一手环上了他的肩,语气似笑非笑,“他本来准备混上船给我一个惊喜。”
作为族长的儿子,本次旅程的临时负责者,格里罗这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抹消了谢墨的登船的真实原因,同时,他的欠款也一并被抹除了。独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大副愣在原地。
但谢墨并没有因债务的消失而高兴,他反而将头垂得更低,跟在格里罗身边亦步亦趋。良久,喃喃低语道:“抱歉,又给你丢脸了吧。”
谢墨的这句话终于彻底引燃了格里罗的怒火。
谢默未满周岁时被雄父抱回了家,那一年格里罗刚刚10岁。
雌虫兄弟这种东西,韦士柏家族内很多,未来也会更多,他本不该在意,可谢默却是不一样的。
他的家庭是少见的一雄一雌组合,两位父亲之间向来守礼相待。虽然雄父同大多数雄虫一样,对自己的子嗣颇为冷淡,但每一次他去拜访时雄父对待他的态度都颇为温和,而每年的生日甚至还会为自己准备礼物。
幼年期的雌虫们对自己的雄父都抱有一种美好的期盼,这不仅是因为所受到的教育,作为同自己血脉相连的雄虫,这种亲近感虽不带情欲,却增添了更多的孺慕之情。
格里罗自认他比身边的同类更得雄父爱重,他曾为这点深感骄傲。
每一年中,他最期盼自己的生日,因为那一天他不必跟随父亲便可独自去往雄父的居所,亲自从雄父手中接过自己的礼物,并收获一个温暖的笑容。
可直到谢默的出现,格里罗才知道,父爱不仅如此。
这位外来的养子弟弟哭闹时,雄父会不知所措,甚至亲自抱在怀里耐心地哄着,即便被蹭了一身口水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格里罗每一次生日珍之重之收到的一份礼物,可谢默却第一次翻身就会收到礼物,第一次开口叫爸爸会收到礼物,第一次蹒跚学步时也会收到礼物……
年少的格里罗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可仍自虐一般的窥探着凯恩爸爸社交账户,并忍着妒意在每一张与谢默相关的日志或照片的右上角点赞。然后看到自己的小头像也显示在凯恩爸爸的社交账户内,就好似那份宠爱自己也能沾到一点点。
格里罗的小情绪自然被他的雄父察觉到了,劳lun斯难得耐心地教导自己的儿子:“小默现在已经过继到我与你雄父的名下,而且他还是你孟席斯叔叔的孩子,于情于理,你作为兄长都应该同他友好相处,不想像对待你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