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知道这货郎是什么货色,早就不动声色躲了过去,叫他摸了个空。
“干什么?”货郎有些不悦。
可话才问完,迎面被孟茯手里的包袱砸上脸。
包袱里鼓鼓的,孟茯路上捡了些碎石头装在里面。
货郎当场就晕了过去。
三个小孩被吓坏了,可想到这货郎总去家门口赖着,今儿还差点把孟茯骗走,便狠心下来,上前踹了他几脚。
孟茯这是第一次打人,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到这货郎平日里打着卖货的幌子,专门去乡下骗女人们的勾当,也没什么罪恶感了。
见三个穿着草鞋的小可爱一起踹他,连忙止住,见四处无人,蹲下身掏光对方身上的银钱,发现竟然有七两银子之多。
乡下人家,一人一年的开销零零总总算起来,也不过十两银子罢了。
看来这货郎还真打算将自己带到州府里去卖掉,所以才准备了这么多银子。
她拿了钱,忽然想起三个孩子的往后,自己得树立个好形象,连忙解释道:“这是他从我手里骗去的,我今儿拿回来,不是偷。”
原主是被骗了些,但其实没这么多。
不过孟茯现在将Jing神损失费一起算上。
三个小的齐齐点头,对她的话丝毫不疑。
孟茯看着就觉得可爱。
因为和原主的记忆融合了,所以对集市上的一切也很熟悉。
看到三个孩子不合脚的草鞋,二强小半个脚都在外面,所以狠心给他们三人一人买了一双布鞋。
现在是初夏,衣裳是小了些破了些,但还冻不着,可以秋天再做准备。
但孟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以什么赚取银钱,待到秋天可还买得起?又趁着现在棉花生意是淡季,价格便宜,也就称了三斤棉花。
家里被子破的不成样,里面还都是香蒲,所以三个小的以为她是想买回去填被子。
孟茯又买了二两rou,还破天荒给三个孩子买了糖,一大三小高高兴兴地回去。
姜家村离集市不算远,走路也就个把时辰左右。
这村子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姓姜,所以便以姓氏来名门,已存在了两百来年。
村子里曾经出过举人,回乡立祠,建了两丈多高的牌坊,经这百年来的风吹雨打,有些陈旧暗哑。
她刚领着三个小的来,牌坊下几个嘴碎闲聊的妇人见了她,便打着招呼:“阿茯啊,今年麦子好,村里要请唱大戏的来搭台子,听说还要打算请落榜先生回来给娃儿们启蒙,你家的大壮二强都到年纪了,可得赶紧去报个名字。”
第2章
要说这原主不聪明吧?可是她在村里将自己的名声经营得好。
又可怜她被姜三爷家骗进门,做了寡妇,嫁妆还给了小叔子夫妻俩。
人嘛,对比自己还要过得凄惨的人,总是抱着几分同情心的。
原主就很会运用这份同情心。
加上她说话温温柔柔,有时候还能嚼几句读书人才会说的话。
以至于孩子们满身的伤,大家也只会认为是这三个娃儿调皮,活该被原主打。
小说孟茯是看过,可那是以女主为主线,而且还是十年后的事,至于几个炮灰娃的悲惨童年跟孟茯,着墨也就是寥寥几笔。
反正几个反派炮灰变成原文中那副模样,都是因为孟茯的原因。
所以孟茯并不知道姜家村还有私塾,连忙迎过去打听:“当真如此?”
村里有宗田,请先生的银钱正是这宗田赚的银钱支付,所以姜氏子弟上学是免费的。
“自是真的,我家就没这么好运,想要送娃去,只怕还要递几个鸡蛋呢。”搭话的是村里石匠家的女人秋翠,二十出头,最大的孩子跟大壮一个年纪。
她说罢,眼睛瞄到孟茯手里提着的棉花和rou,“大热天的,你买棉花作甚?”
“反季节价格少些。”孟茯答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三小只,“我寻思着等入了秋,再裁几尺布回来,几个孩子这么大了,还没穿过棉衣呢。”
众人一听她这话,连夸赞她一回,又看着大壮头上的伤,“你们好命,摊上阿茯这个好娘亲,自己都没像样衣裳,这才初夏就给你们做了冬天的打算,还这么调皮。”
有人接话,“可不是,瞧隔壁村子吴家那后娘,进门不到一个月,就将两个女娃儿卖了去。”
言下之意,无不在夸赞孟茯这后娘做得贤惠。
三个小的也有些惊讶,本以为那棉花是买回来给填被子的,没想到竟然是给他们做棉衣的,当下感动不已。
而且她还没把三妹卖了。
可孟茯就有些尴尬了,大壮那额头上的伤,还是她推的。
与她们告了别,回家去,放好棉花出来,见着三个孩子竟然已经在开始干活了。
大壮叫大壮,可是他一点都不壮,常年缺吃少穿,严重的营养不良,使得他的身体瘦弱不已,跟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