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生愿意么?”孟茯觉得姜德生简直就是姜癞子的亲儿子,到手的钱怎么能抠出来?
惠德说道:“父債子偿,天经地义,衙门的人都跟着去了,他还能咋样?只怕不过三两日,姜德生一家子就要搬回村里了。”
孟茯没曾想,自己不过去了三天罢了,姜家就因那借据一事,险遭了灭顶之灾。
不过他们是自找的,她不但不同情,倘若可以,还想要火上浇一把油呢。
回了家见萱儿在院子里,屋子里外都干净整齐。
她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剥着茭白,见到孟茯欢喜地扑过去,“阿娘您回来了。”又垫着脚要去给她接包袱。
“哪里来的茭白?”孟茯问着,叫她坐着休息,自己去放。
出来时已经挽起袖子,搬了凳子过来,准备剥茭白。
“五婶子拿来的,她家田里的茭白长得好又肥。”
孟茯听罢,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就给她看了一回病罢了,她隔三差五就送东西来,于是心里就琢磨,怎么回了这人情才好。
又因家里没快良田,就那些个山坡边的荒地,种菜也不长,所以计划着将屋后开垦出来,种些葱蒜吃。
转眼过了两日,这秋风也来了。
池塘边的柳枝开始泛红,对面上坡上的树叶也变得五颜六色,村里的媳妇们约着喊去山上捡栗子。
深山里定然是不敢去的,但这村子附近的小山头,倒也无妨。
孟茯趁着人多,跟着进山挖些药材。
大家忙着捡榛子栗子山核桃,她则挖了两个天麻,还在回来的时候,在竹林里扒了些冬荪,剩下没冒头她也捡了回来,放在那shi润的瓦盆里,让它继续长。
冬荪和竹荪长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竹荪有花斗篷,冬荪没有。
洗了干净,晒干了些,便叫萱儿送去五婶子家里,“咱们没有什么好东西,也是占了老天爷的便宜,得了些山货,拿去叫她炖汤喝。”
萱儿忙去了,回来只闻着家里一股飘香,忙往厨房去,原来是孟茯在炖鸭子。
孟茯怕烫着她,喊了她去院子里玩耍,没曾想一会儿萱儿就气虚喘喘地跑回来了,“三三三叔家回来了。”
来就来了吧?反正不住在一处,而且如今自己也不是姜家媳妇,是族长大爷的干孙女,怕他做什么?
只是这又是一个歹人,要不是因为给他盘算银子,原主也不会落那样一个下场,说起来他们一家也是作蛹始者。
可孟茯不想杀人,手里也不敢沾血。
但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他们欠了原主的,总要给一个交代才是。
第21章
可接下来总有人问诊,病人拖不得,她也只能先顾着病人这里。
也没正经给沈先生做几顿饭,倒是叫秋翠代劳了去。
因此扯布给孩子们做秋衣的时候,便与虎子兄弟俩也买了几尺,送到秋翠家去。
秋翠见了她,忙拉着她说话:“你这几日忙,我也不好耽搁你,趁着你得闲,我与你说几句话?”
她这样严肃,好叫孟茯紧张:“怎么了?”
方听秋翠说道:“姜德生回来了你是晓得的吧?”
孟茯颔首。“如何?他来找孩子们的不是了?”
“倒没有,只是他女人的一个表妹来了家里,说是因为穷,做爹的要将她卖了那种地方去,换粮食。她不愿意就跑来投靠吴翠兰。”
孟茯不解,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秋翠急得抓了她一把:“你个傻子哟,你不晓得这两日,她见天在学堂外面晃。”
“女子其实也该读书……”话没说完,就被秋翠恨铁不成钢地打断。
“她哪里要读书,她是要抢你男人。”
她两这里说着,姜德生家里,吴翠兰正问着桃香:“你到底如何打算的?舅舅来催了几回,我总不能一直留你,如今我们日子也不好过,你到底要体谅我。”
桃香怎么想?她当然不愿意去那种地方,与其那样,还不如随便找个人嫁了去。
于是便问道:“我去找那沈先生救我,他是个读书人,是个君子,应该最是好心的。”沈先生是丑了些,但好歹识文断字,总比随便嫁了个种地的农夫要好。
吴翠兰听罢,一点都不意外,这两日桃香一直在那学堂外面晃,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意思,只好意提醒着:“你莫要想了,他已经亲口当着族里宗亲的面,娶那丧门星。”
她口里的丧门星,正是孟茯。
桃香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他不过是被逼迫的罢了,何况丧门星带着三个小兔崽子呢,那沈先生又不傻,怎么可能娶?再有他若真心要娶,早就该做准备了,我如今暗里观察,也没看他跟着那丧门星有什么来往。”
吴翠兰倒觉得她这话是有理的,放下手里的活儿,认真思考起来,但仍旧有些担心:“听说那日他跟族里的宗亲们允诺,以后是要三媒六聘正经娶丧门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