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都来了,孟茯也喜欢那婉儿,便时常接济着隔壁一些。
那婉儿生得不但漂亮,性格又十分好,素来嫌弃女孩子麻烦的若飞几人都与她玩得好,还一起去取水。
如今王春桥和沈子房轮流守着村口,这取水的活儿,孟茯和秋翠便带着孩子一起去。
婉儿的姑姑柳烟也能下床了,她与孟茯一般的年纪,却生得貌美如花,说话温柔细声细气的,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小姐。
她们姑侄俩还不曾见过沈子房,只听话多的秋翠说起孟茯与沈子房的缘份,晓得那沈子房是个读书人,便说起自家的事情来。
“我家兄长原本也是读书人,早几年运气好,得了个秀才,便跟着叔父在衙门里来往,一边读书一边做些事谋生,谁料想遇到这样的天灾,也不晓得如今生死如何?”她说到伤心处,拿绢子捂着嘴低声哭起来。
又说婉儿苦命,旱前她母亲才病逝刚下葬。
秋翠忙劝起她,几人说了些闲话,可孟茯的内心去是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这本书里的女主角,可不就是叫婉儿么?不也是姓柳么?父亲就是个秀才,凭着关系在衙门里寻了差事。
她有女主光环在身,听说她母亲原本是宫里丢失的公主,所以婉儿后来封了县主。
可柳婉儿是个中央空调,与若飞三兄妹认识的时候,他们三兄妹已经被亲生母亲接到京里去了,兄弟俩对她是一见钟情,她也不说拒绝,送礼照样收着,导致被原来那个孟茯养歪了兄弟俩因此走上了偏路。
孟茯这辈子躲她都躲不及,现在竟然还住到了一起。
如此,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又见三个孩子如今都跟秋翠家的两个儿子一般围着婉儿转,越发觉得不妙,便提议道:“不如咱们分开取水吧,这样也快些。”
说罢,喊了自家的三个娃跟在后头,忙走了。
秋翠见了,她有身孕用不得大力气,也喊了俩儿子。
于是这柳烟和柳婉儿姑侄俩就只能一处了。
姑侄俩拿着瓦罐,才与众人分开没多会儿,柳婉儿便低声开口说道:“我听秋翠婶说,她家的存粮只怕过完年就没有了,倒是隔壁孟姑姑家里多,可是她家人口也不少,也最多只能吃到一月。”
柳烟听,心忧不已:“老天爷是真不给活路了。”
柳婉儿听着她的话,没好气道:“老天爷哪里管得了咱们,如今想要活下去,是要靠自己的本事。”
柳烟听了这话,捧着心口吓了一跳:“婉儿,他们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不可胡来的。”
她们姑侄俩能活到现在,怎么可能只凭着运气呢?婉儿虽是年纪小,她在旱灾之前,她做了一个梦,长长的一个梦。
梦里自己长大了,无依无靠的她一个人到京城闯荡,被侯府的国公府的世子爷救了。
反正好多好多,她因为身份卑微被那些世家小姐们欺负,她想要活下去,所以她也学会了反击,后来她还被宫里人带进去,说她身上的玉佩是宫里丢失的那位公主的贴身之物。
那玉佩是她娘留给她的,她顺理成章成了公主的女儿,册封了县主,如愿嫁给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个梦太过于真实了,所以柳婉儿想活着,等着宫里的人来找自己,然后嫁给梦里的那个世子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这梦就是梦,毕竟她阿娘临终前,也没有留给她什么玉佩。
但这逃荒的路上,她们姑侄好几次落入险境,她凭着梦里学来的那些本事,一一躲开了,所以她又觉得那不是梦,就是以后自己的人生。
如今听到柳烟这胆小怕事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哪里胡来了?我只是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下雨,他们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与其大家最后都饿死,不如早些做决断,好歹能活一两个。”
柳婉儿说着这话,回头瞪着柳烟:“这一路上我拿回来的粮食你也没少吃,你听我的就是,你是我亲姑姑,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
柳烟被她这样一瞪,心里又害怕又怨自己没出息,若不是自己这样没本事,侄女哪里会变成这个样子?如今也不敢说不是,只小心翼翼地问着:“隔壁那个姓沈的书生,咱们来了几天,也不曾见过他,我怕是个厉害的。”
“我又不是那没脑子的?何况他基本都在村口呢,粮食不多了,我得快些想法子。”正说着,已经到了井口。
她拿了绳子绑在自己腰身,也不觉得那黑布隆冬的井里害怕,叫了柳烟过来放自己下去。
等取了半瓦罐的水出来,便有些兴奋道:“我得法子了。”
“什么法子?”柳烟怕她再向上一次那样动刀子,吓人得很。
柳婉儿回头看了一眼水井,“趁着她们去取水的时候,把绳子剪断了就行。”不过去取水,上面他们各家都还有人呢,除非自己能趁机将人也推下井去。
可她力气够不着,便看朝柳烟:“姑姑你也多养些力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