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夫人笑道:“是呢,不过那么多xue我也记不住,喊我家老爷给我拿笔圈了个地方,我就盯着那处烤。”
孟茯听罢,忍不住好笑,心说这牛大人倒是个好性子的人,“效果不错,可见是没有灸错,月事来了没?色如何?”
“不鲜红也不是特别暗了,应该就是你说的正常颜色。”月事才刚好完,所以牛夫人只能跟孟茯这也形容。
“既如此,我再给你开一副药跟着吃。”也将她那浑身的寒气去掉,免得再手脚发凉。
牛夫人拿到了药方子,马上就叫人抓来,瞧着里头有些蝉蜕,“这也要拿来作药?”
“去shi气这蝉蜕少不得的,怎的?你害怕?”孟茯晓得,好多人瞧着都怕,尤其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夫人们,所以孟茯有时候会给碾碎些,叫她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有什么好怕的,不瞒你说我家老爷没出息之前,我晚上还去抓蝉给他补身体呢,哪里晓得这壳儿也能做药,不然的话就一并捡了回去,还能赚一笔。”牛夫人说着,满脸的可惜。
两人正说着话,书房那边就有人来请孟茯,说是她家相公有事,要着急回去。
孟茯忙起身与牛夫人告辞。
跟沈夜澜碰了面,从后门出了县衙,方小声问道:“什么要紧事?你这样急匆匆的。”
“有一处矿上要招人,我打算过去。”正打算跟孟茯说,送她回玖皁城,身后就追来一人,不知与他说了什么,转头沈夜澜便道:“我送你回去,这些天我不在你莫要乱走,实在不行你就到衙门里找牛夫人。”
孟茯见他说得认真,生怕拖了他的后腿,答应得脆脆的。
当天下午沈夜澜便走了,留了孟茯一个人在那婆婆家住着。
但也有些无聊,便在院子里和婆婆捡些菜,跟着包馄饨,打发着日子。
而这玖皁城里,沈浅儿和薛蓉蓉也到了。
薛蓉蓉身娇体弱,下了船就叫人用轿子抬着,进了府也就躺在床上,小脸苍白一片,娇娇弱弱的好不可怜。
她初来府上的时候,也才七八岁的模样,可以说算是沈夫人看着长大的了。
见她这样造孽地跑来,也是心疼,“你说这玖皁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来这里作甚?身子本又不好,这般折腾为了哪般?”
沈夫人搂着一年多不曾见的女儿,坐在床边,满脸的怜惜。
薛蓉蓉只觉得浑身都难受,躺在这床上,也好似仍旧在那船上一般,天旋地转的。
听到沈夫人的话,艰难地抬起那酸软无力的手臂,拿绢子拭了眼角的泪水:“大嫂何必明知故问,我若是再不来,只怕是再也见不到夜澜哥哥了,我天生是那短命的,刚会吃饭就学吃药,正是我这样病怏怏的,舅舅舅母才不喜欢我,宁愿夜澜哥哥随便在外定下那不三不四的,也要不愿意我做儿媳妇。”
沈夫人疼她是真的疼,但喜欢孟茯也是真的喜欢,何况薛蓉蓉作为妹妹,她是可以疼的。
可若是作为妯娌,她就喜欢不起来了。
如今又听她又开始自怜自艾起来,还那样说孟茯,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看了怀里的沈浅儿一眼,“浅儿还小,你莫要在她跟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且歇着,我领浅儿去见她弟弟们。”
说罢,带着女儿就要起身走了。
身后却传来那薛蓉蓉伤心难过得哭声,“大嫂也不爱怜我了么?我便知道,我这趟是不该来的。”
沈夫人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理会,只吩咐着伺候的婆子:“好生伺候着,出了什么事儿,拿你们是问。”
牵了女儿出去,一路往正院里去。一面与她说道:“家里还有个小妹妹,你祖母也很喜欢她,你以后与她一处玩耍,多照看着些。”
沈浅儿是个聪明的,从前在京里也跟外祖母跟前住了好一段时间,晓得自己这外祖母也是个挑剔的人,能叫她入眼的小姑娘,只怕也不差。
因此便点着头应了。
这正院里,大赵氏带着萱儿正陪着两位小公子。
一番招呼后,那沈浅儿看着自己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弟弟,是十分欢喜,又见了萱儿生得伶俐可爱,乖巧软弱,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和二叔家的堂妹一样讨人喜欢,也是能玩在一处。
兰若一直都很担忧,她就怕这沈大人家的小姐不喜欢萱儿,如今见能一起玩耍,也放心了不少。
过了两日,萱儿和浅儿玩得更好,一个喊姐姐,一个喊妹妹,很是和睦。
那薛蓉蓉也好了些,将这萱儿的身份弄清楚后,心里气得不行,只在自己的教养嬷嬷何嬷嬷跟前骂道:“她算个什么东西?前夫家的野种都给带到了这府上来,怎就这样厚颜无耻了?”
何嬷嬷见她气得浑身发颤,也是急在心里,一面劝着:“小姐才好了些,莫要再动怒。奴婢觉得大夫人能将那野种留在这里,多半还是看着那女人救了两位小少爷的份上,你要晓得大夫人素来是和善的人,你和三公子的事儿,还要仰仗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