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孟茯等人一眼,嫌弃地皱起眉头,朝着车外的人叫骂道:“格日勒你个天杀的狗东西,这位贵客唯一的喜好就是美人了,咱们老爷的事能不能成,全要指望他了,你们就找来这些货色?”
外面赶车的格日勒也很是委屈:“这县城里还有好看的年轻的姑娘么?有的人家早就搬走了。”他也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凑了这么几个。
又道:“虽是不怎样好看,但最里头那个还算是有些姿色,到时候这些跟她站在一处,肯定能将她衬得跟格桑花一样好看了,贵客肯定会喜欢的。”
里面的布赫听罢,果然将最里面哪个拽起来,摸了一把,只觉得细皮嫩rou的,果然与刚才自己看的这几个要标志几分,便道:“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先送到矿上收拾好,等着晚上贵客来了,再送到贵人跟前去,叫他挑选。”
格日勒应了一声,快马加鞭朝着凤凰山方向去。
那布赫嫌弃里面全是女人身上的胭脂粉味道,什么味儿都有,呛得他鼻子发痒,也钻了出来,一脸不解,“咱们草原上的女人难道不好么?这位贵客怎么就一定要找汉人?”
格日勒心说好是好,但是草原上的女人太凶了,他也喜欢这些温软的大齐女人。
两人说着荤话解闷,却不知晓那马车里的孟茯已经醒了过来。
本来是想要伺机找机会下车的,但是听到他们要去凤凰山,便犹豫了一下。后来她看到这马车里那个穿着南州特有织云锦衣裙的少女。
又是天生的体虚,和那沈家的表小姐正好能对得上。
心里已经猜到了多半就是薛蓉蓉了。
她来这郦县已经不少时日了,这城里极少见年轻女子,只因这些辽人总是为非作歹,姑娘家被抢了去,知县老爷也没法子,受害者家属无处伸冤,所以这有条件没条件的,便都想法子搬走了。
因此沈夜澜才叮嘱她,一个人不要出来。
她老实听了,往日就跟着婆婆在下处包馄饨打发时间,若不是这薛蓉蓉的缘由,她也不可能出来。
运气也是果然不好,才出来这么一次,就碰巧被辽人劫了。
她不知道为何,这些人都还没醒过来,但也没去多管了。
主要她能力有限,也救不得那么多个人。
于是只小心翼翼地越过身旁的两位姑娘,到那薛蓉蓉身边,轻轻摇了一下。
那薛蓉蓉一下惊醒过来,见着这狭小的马车里这么多人,吓得要大叫。
孟茯抢险一把捂住她的嘴,朝她示意外头有人。
她眸子惊恐地在眼眶里颤了两回,方慢慢冷静下来。
孟茯这才抽回手,与她比着手势,准备一会儿偷偷跳马车。
这马车后壁是有一个通气口,她们女子身材纤细,能从里面翻出去。
薛蓉蓉也明白了,孟茯示意她先爬出去,没想到和薛蓉蓉竟然张口大喊:“有人要逃!”
孟茯当场就被她的话吓傻了,若不是认出她的身份,想着到底是沈夜澜的表妹,自己早先逃了?怎么会喊她?
但孟茯反应也快,立即闭上眼睛装昏迷。
格日勒听到声音,掀起帘子进来,却只见到薛蓉蓉一个人睁着眼睛坐在马车里,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显然她也没料想到这个妄想逃了,差点连累自己的女人会这样狡诈,居然装昏迷。
“我看想逃的是你吧?”格日勒上下打量着她,故作出狠毒的表情吓唬着。
“是她,她想逃,她假装昏迷的。”薛蓉蓉叫着,一面急得拿脚去蹬孟茯。
孟茯忍住了,就是不睁眼睛也不动。
薛蓉蓉见孟茯没反应,急得大喊,“她真的是假装的。”都快给急哭了。
格日勒皱着眉头,“小娘皮,少惹事,安安分分的,爷今晚给你最好看的衣裳,叫你一眼被贵人相中,从此就飞黄腾达,吃香喝辣了。”
薛蓉蓉要说她蠢吧,可她也能听懂格日勒的话,晓得是被劫去做礼物送人了。所以急得大喊:“你要什么我给你,银子?我什么都给你。”说着一面将身上的首饰都摘下来,扔给格日勒。
格日勒稀奇她这些玩意儿么?冷眼看着。
薛蓉蓉被他这目光盯得有些背脊骨发寒,动作也逐渐慢了些,“我,我大表哥是玖皁城的知州沈大人,你快放了我,不然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我三表哥也在这郦县,他武功很厉害……”
孟茯听着薛蓉蓉的这些话,很想爬起身来踹她两脚,心想沈家怎么将表小姐养得这样蠢?
但那格日勒更没耐心,没等她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你这个小娘皮话真多,管你哪个的亲戚,今晚就是你进贵人的帐子了。”
然后指着孟茯这一干人等,“瞧着没,这些个女人都是给你做陪衬的,一会儿到了矿上,最好老实些,若是弄出乱子得罪了贵人,我就把你砍了扔进羊圈里。”
薛蓉蓉果然被格日勒的凶神恶煞吓住了,浑身发着抖,“你……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