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赵氏没同妹妹一般,嫁过来就直接兑付那些个通房,算计着如何赶她们出去。
都是同为女人,谁乐意跟旁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
大赵氏不愿意,那些通房也不愿意,所以大赵氏做了个对她这一辈子很重要的决定,大赵氏将她的嫁妆拿出一半,平分给了那几个通房。
给了她们足够本钱作为依靠,比一辈子从安国公那里得来的要多,她们当然不可能还巴着安国公。
几个女人伺候一个男人,那是不得已没有选择。
可若是有足够的钱财了,有了身份名碟,便也有了足够的选择,还不如直接带着这些钱财,去找个心意相通的男人过一辈子。
何必受在这国公府里,受着那些条条框框,生的孩子一辈子还要被嫡出打压着。
当然,大赵氏豁得出去是一个缘由,重要的还是她运气好,这些通房里没有那难缠的,上头也没有刁难的婆婆。
她如今看着哭哭啼啼不成样子的妹妹,心里也只能叹气,可怜那魏娇,可却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只想着以后多使帖子接她过来。
这时候又听小赵氏说道:“我家老爷不许我在插手那几个孩子的事儿。”她没敢说靖国公的原话。
靖国公怎么说的呢?说那几个孩子就算是大赵氏夸得天花乱坠的,可也改变不了他们低贱的出生,所以他是不可能管这几个孽种的。
还怨了小赵氏一回,早的时候在女儿回来时,不与自己说实话,若那时将这三个孽种杀了,哪里有现在的这些麻烦?
不过小赵氏晓得自己的姐姐是个什么脾气,断然不敢将这原话说出来的。
大赵氏听罢,冷笑一声,“你想管,人家还不愿意将孩子教给你呢。”她已经得了信,孩子们一定要跟着孟茯,孟茯也不愿意放手。
其实跟着孟茯,也不差了,她如今有了那样一大笔赏赐,几辈子不愁吃喝的,而且以后要嫁到沈家,先有财,后又有名,三个孩子跟着她,哪里还没个好前途?
三公子的为人摆在那里,也不会怠慢。
小赵氏本来想着,到底是女儿的生的骨rou,自己不能管,孟茯也不管了,以后三个孩子无依无靠,怎么个活?
心里本还有些小愧疚,但是听到大赵氏说孟茯不放人,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此正好,也是他们有这母子缘份。”
大赵氏瞪了她一眼,有些气闷得说不出话来。
小赵氏便不敢吱声,想着要告辞走。
大赵氏也不留她。
晚上从安国公口里听说沈夜澜要去南海郡任职,而且时间又赶得紧,就有些担心起来:“走得这样着急,只怕这婚事又要拖下去。”
安国公听罢,笑起来,“你这一辈子便是Cao心的命了,亲家那头都不着急,你倒是为人家着急起来。不过这去南海郡,没有三五年,只怕是难以将那边稳定下来的,这亲事拖下去,的确是不好说。”他前天还听有同僚说,二皇子似乎有意想要纳这孟茯做侧妃。
皇子里,也不是没有纳平民做侧妃的。
这孟茯虽算是个寡妇,可这哈青马是她从辽人手里得来的,如今又得了这么多赏赐。二皇子手里一向不宽裕,有这想法,也是理所应当的。
因此便跟大赵氏提了一嘴。
大赵氏听罢,顿时就急了,“这,这二殿下怎能如此无赖,难道他不晓得孟大夫和三公子是有婚约的么?早的时候也不见他有这法子,如今这样明晃晃地盯着孟大夫手里的钱财,是不要皇家体面了。”
安国公解释着,“古有卧薪尝胆之例,素来又是只认胜者为王,到时候二皇子真有那命,成了人上人,史书怎样写,还不是任由他的心意?这一段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如何改呢。”
大赵氏只急在心里。
连安国公夫妻都知道,这婚事拖下去,将来两人到底如何,还不好讲。
没准那二皇子真能求一道圣旨来,将孟茯纳来做侧妃了。
毕竟上面那天子,又是个舍不得肥水流外人田的,这一次要不是孟茯弄来这六千匹哈青马,叫这颓废的群臣看到了希望,他不好不大赏。
不然只怕也就是赐个空名罢了。
所以沈夜澜这个当事人自然也是想到了,可时间的确是紧急得很,要准备婚事,没有半年的时间哪里来得及?
因此思略之下,决定先拜堂,把这桩婚事坐实了,断了二皇子的念头;到时候孟茯跟着到南海郡,也算是有名有份,等自己从南海郡回来,回南州再好好重新办一次婚礼。
也不愧对于她。
他这样想,当时便乘船往玖皁城里去。
如今算起来,已经走了四五天,只怕也是快到了。
所以当孟茯一早起来,开了铺子,将门板垒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隔壁的墙根上靠着,喊了兰若来看着铺子,正提着篮子出门,就见着沈夜澜骑马走来。
早晨的街道那青石板地上,有的地方露水还没蒸发,shi漉漉的。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