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连忙点头,很是感激孟茯的关忧,越发将她的恩情记在心里,等见了孙福宝和孙福贵,少不得叮嘱他们兄弟俩,好好读书,争一口气,也不枉孟茯的一片好心意。
当夜,他带着兄弟俩回家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将兄弟俩送回来,就跟韩宣云北上了。
孟茯这里也开始收拾行李,与书院里的诸位告了别。
这一去,只怕是再也不会来这玖皁城了,沈夫人一定要让孟茯带着孩子们过去吃一顿饭。
待饭后,三兄妹跟着浅儿一起逗沈家双胞胎弟弟,孟茯跟着沈夫人在厅里说话。
沈夫人听着隔壁孩子们的笑声不断传来,到底是不舍,“如今香木甸这马场建起来了,就算是有机会调离,你大哥只怕是不愿意了。”那战马要繁育又缓慢,没个十年八年,成不得气候的。
所以沈夫人很怀疑,可能浅儿都要在这里出嫁了。
如此一来,更不要说能再跟孟茯他们见面,除非她撇下沈大人,带着孩子们回南州。
孟茯回忆起这些时日的点点滴滴,她是受了沈夫人许多照顾的,如今也有些不舍,便与她邀请道:“那等孩子们大一些了,你就带着他们到南海郡来找我们,还能看到大海。”
沈夫人自然是想的,只是又想到孟茯把若飞三兄妹带到了南海郡去,那地儿对于京城来说,算是个偏远之地了,只怕往后这几年,魏娇表妹都不可能见到孩子。
不过这样正好,魏娇表妹见不着,何家如今艰难,手也伸不到那么远。
但仍旧觉得对不住孟茯,不管怎么说,孩子们的亲娘和外祖家不是养不起孩子,却让孟茯带着……
说了半晚上的闲话,孟茯也没回书院,当晚就歇在了从前大赵氏住的小院子里。
隔日将行李送上船,下午也踏上了去往南海郡的船只。
如今也算是朝廷命官的家眷,所以这所行的船只,也自然是官船,一路上是没人敢拦的,行程顺顺当当的。
一直快要到这南海郡河界,正好是晚上,船只的行驶速度就慢了下来。
原来是这里临近一处小城镇,三个河道□□汇,到了晚上便总有不少船只停靠在小镇子旁边休息过夜。
然后那镇子上那些有头脑的,晚上便开始架着船卖酒卖rou卖菱角。
到最后卖唱的姑娘都出来了。
时而久之,竟然就有了些名声,摊子也就摆地越来越大,像是孟茯他们所行这官船一般大小的画舫,就好几艘。
上面都是些才艺双绝的妙龄姑娘。
不少人本来不用歇在此处,可为了等这晚上瞻仰一下河里花魁的天仙美貌,就专门停留下来。
如此一来,这里就越来越狭窄,使得这原本就不算宽的河道越发拥挤。
这船挤船的,也容易起口角。少不得停下来掐架骂街,然后就堵得越严重了。
孟茯这官船大了,就更不好往前继续行驶,直接被一波小船拦了下来。
“今晚只怕要被堵在这里了。”孟茯晓得了河面的船只天亮才会散去,也不敢有半点指望了。
正说着,前面的小船们忽然动起来,听说是什么大人家的船来了,都在让行。
孟茯这会儿还站在船头上,便也望了过去,只见对面行来一艘不过他们这一艘官船三分之一大的船。
船上灯笼挂着沈字。
孟茯见了,想着这里离南州远着呢?应该不是沈家的人吧?
可那船只这会儿已经入眼了,只听着船上的奴仆大声骂道:“白长了一双狗眼,没看到我们这是给沈大人运粮的船么?还敢堵!”
孟茯听对方自称是沈大人家的,可是如今这里离南州那般远,离南海郡的州府南海府不过一天多的路程。
这个沈大人,除了沈夜澜之外,孟茯暂时想不到了,便朝玲珑吩咐道:“你去问,他是哪个沈大人家。”
“反正我在三公子跟前,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玲珑武功好,直接从船上跳下去,借着几个小船做踏板,跳到那艘船上,“你们是哪个沈大人家的?”
对方忙着驱赶四下的小船,也没留意玲珑什么时候到船上的,只见她有几分姿色,以为是那花船上下来的,好不嫌弃:“这附近还能有几个沈大人?赶紧滚开,莫要耽误老爷们的大事。”
说着,竟然十分不解风情地要将玲珑推下船。
不过玲珑却比他先一步抬脚,一脚将他踹倒,气愤地骂道:“哪里借来的狗胆,竟然敢冒我家三公子的名头在这里作威作福。”
对方被她踹了一脚,摔得膝盖疼,正要叫人,忽然听到玲珑的话,以为她是和他们一样,借着沈大人的名头行方便的,于是冷冷一笑,“你用你家的三公子,我用我的沈大人,互不相干的。”
玲珑见他不信自己,恼羞成怒,直接叫人踹到河里去。
这一声‘噗通’响,才引来了船上的其他人。
这里的吵闹声不小,孟茯那里站得高,看得也远,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