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见着他的行礼和长随。
沈巽拱手回道:“今早就到的,就在衙门对面的河边住着,来府上很近。”
那里并没有什么客栈,都是些小院子,住的大多是这州府衙门里大小官吏家眷们。
所以他是不在府里住?不过孟茯想来如此也好,各住各的,到底是方便些。
这里奉了茶,他倒是个积极的,问几时可以开课。
这自然是越快越好的,不然这若飞兄弟俩整日都泡在书房里,孟茯怕人给累病着了,有个先生劝着,劳逸结合,先生的话他们也愿意听。
当下便道:“你若是方便,休息两日就开课吧。”说罢,喊了玲珑去将兄弟俩叫过来。
行了拜师礼,兄弟二人因为这些天看了不少书,沈夜澜也没空与他们解惑,索性便朝这沈巽问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孟茯也插不上话,见那沈巽也乐意解释,便让书香去厨房里备饭,正好留这沈巽吃饭,让若飞兄弟俩作陪。
也不晓得兄弟俩同这沈巽如何说的,竟然隔日一早,兄弟俩领了孙家兄弟,就去对面沈巽的小宅子里上课了。
孟茯晓得的时候,人已经去了,有些觉得对不住那沈巽,“他一路舟马劳顿,还没歇息一天半日,就被这俩孩子缠上,怪过意不去的。”所以让玲珑给送些点心果子过去,表达歉意。
她本来是想让孙买办这俩孙子跟着读书,可那沈巽不要束脩,将若飞若光交给他,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所以只能同孙家两兄弟解释着:“早前我与你们父亲说,到了这边安顿下来,让你们读书,可如今那沈巽先生我不好麻烦他,因此只能叫你们等一等,这书院建好了,再送你们过去。”
孙福贵是大哥,听到孟茯这话,连忙道:“此事不着急,我们晓得夫人您的心,而且这沈巽先生教的,我们和弟弟也不大能懂,便是他要教,我们也不见学得来。”
孟茯想着也是,到底是没启蒙,若飞若光在读书上的天赋是无人能比的,孙家兄弟还没正经读过书,赶不上是实属正常了。
因此便道:“既如此,待书院开了,你们先从最基本的书经学起。这读书的事情,是急不得的,须得一个脚印脚踏实地,一口气是吃不成一个胖子,只有好好学好了基础,往后那些生涩的书文,你们看起来也才能看得出些意思来。”
兄弟俩齐齐应了,继续跟着若飞若光做书童。
上课的时候,两人没事儿就在外面翻了些简单的书本打发时间。
两兄弟上了两天的课,沈夜澜也归来了。
以往他回来,若飞若光早拿着书等着他,这次门口却是空荡荡的,有些意外,“若飞他们到何处去了?”
“沈巽住在河对面,他们去那头上课了。”孟茯与他一起进了厅,接了那披风拿手臂上搭着,打算给他倒茶。
他却先一步自己倒了,示意孟茯坐下,“怎么来的是阿巽?”
“不是他是哪个?”那天沈夜澜也只说是他的侄儿小辈,没专门说是谁。可现在孟茯听他这意思,竟然不是沈巽。
沈夜澜喝了茶,似不觉得解渴一般,示意玲珑去厨房里拿甜瓜,一面同孟茯说道:“我是叫沈博过来。”不过现在谁来也无所谓了,这书院真修起来,先生不够用,他们都也要来的。
便没在追究,“算了,哪个都一样。”又与孟茯说道:“明日船就要到了,届时我要忙着安置难民,晚上回来得晚,只怕要惊扰你,我就先睡在书房,一会儿你帮我将书房后的榻收拾出来。”
孟茯自是应了,这安排难民是正经事情,不敢去打扰他。只是想来家里似乎也没个多余的丫鬟,除了厨房里的厨娘,就是几个洗涮打扫的婆子了。
不过倒也勉强够用的,自己身边有剑香玲珑,打发哪个出去跑腿的时候,身边还留了一个。萱儿那头有兰若,若飞若光又有孙家兄弟俩。
家里内务,书香管着。
好像这人少也有少的好处,便也将那雇几个丫鬟的事儿想压下了。
“我看到西城门沿着长街过来,好多铺面都是空着的,小街道的院子也无人居住,此番是要将人安置在那里么?”城中别的地方也有空房子,但是这西城门一带的房子不算陈旧,而且他们住在一处,应该好管理些,所以孟茯便猜测着。
“嗯,正是挑了西城,后头不带门脸的地方,可抽签定夺,按照标签所相对的房屋免费住下,临街的铺子院子,便要使银子,不过价格也不会定得太高。”如此保证所有的人有房屋住,那空闲出来的铺面,总会有人买的。
说是难民,可他们不过是家里被大水淹了罢,有的身上是有银子的。
孟茯听着他说倒是简单,但真来了那么多人,各家人口又不一样,那抽签的时候岂不是要分几波。“人手够用吗?房屋大小不一,各家人口数量也不同,到时候还要分类,一天里能安排完么?”
沈夜澜早前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下船的时候便在河边做登记,这样应该是不会出岔子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