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听罢,有些担心,早前司马少熏搬出来,就是因为担心司马少熏的名声,现在虽然她已不管什么名声了,但总觉得不好。“会不会太麻烦时大哥?”
“不会,他与司马家时常有生意来往,司马姑娘算是他看着长大的,长辈照顾晚辈,最是应该。”沈夜澜安了她的心,安心过年。
想是因为家里多了许多人,沈老夫人身边又有那管事的姑姑们,过年事宜反倒是不需要她来Cao心。
沈老夫人在腊月二十九就没再继续作画,回来主持一切,也正是这样孟茯才得空一直陪着司马少熏。
如今过年她也什么贡献都没做,反而得了两老的红包,连带着三个孩子也拿了不少。
也装了不少银果子金果子,赏给府里的人,连带着扫洒的婆子丫鬟也没有落下。
大年初一初二,与各官吏家相互拜年,到初三她去看了一回司马少熏,见她在时隐之那边果然被照顾得好,也就放了心,便去南城。
起先招长工签契约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赏善制度,这年底做得好的,还要给大红包。
初三下午从时家别院回来,她便开始准备,将丫鬟们都喊了过来帮忙。
沈老夫人晓得了,也带着阿瞳过来。
听说孟茯是要赏给底下的人,也十分有兴趣,所以初四一早便跟着去南城。
卫如海夫妻已经早就将长工们都聚集而来了,上百个人。
如今人人有红包,场面好不热闹。
那个曾经原本在街上收保护费过日子的刺头也拿到了,第一时间便跑回家里,将红包递给他老母亲。
他细算这些日子的工钱,再加上这过年的红包,够他老娘过一阵子了,于是便打算去参军。
这过年气氛太淡,衙门里到初六也就开始处理公务了,起先已经闹过一波海贼了,所以这征兵事宜也提前进行了。
这刺头立即第一个跑去报名,叫成事发现,将他揪了出来,“你没看公告么?”
“我不认识字。”刺头跟成事在南城的时候也算熟悉了,所以如今倒不怕成事了。
成事将他拉着到公告前,指了其中一条:“家中无兄弟者,不征!”
进了军队里,那就是要上战场的,像是刺头这样家里就一个老母亲还等着他照顾,怎么可能让他入伍?
刺头抖着腿,挖着耳朵,“前阵子您还再说咱们都是兄弟,既如此我也是有兄弟的人,为何不能去参军?”说着,大摇大摆的又去排队了。
成事还要拽他出来,他有些恼了,“我有兄弟的,七八年前,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是在我跟前,就被海盗一个三叉戟就穿透了心脏,你若是还当我做兄弟,这会儿就不要拦着我!我要替他们报仇!”
成事愣了一下,还想去拉,就被谋事劝住,“罢了,你既然晓得他家在哪里,多照顾着几分,你若不叫他去,只怕是一辈子的心病了。”
叫谋事这一打岔,刺头也报上名了。
很快就随着百夫长去了城外的军营里。
这个年去得很快,孟茯都没怎么感受到,新年的气氛就结束了,新兵Cao练的事情,沈夜澜不放心别人,自己掏银子聘请了时隐之做教头。
而沈家老夫妻,去了一趟朱仙县回来,沈老夫人将画完了孟茯的田园风光,正好沈二公子也到了河州就任,他们便过去了。
府上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京城司马家却来了人,孟茯以为司马少熏会跟着回京城,没曾想司马少熏却穿了一身男装来寻她。
“阿茯。”她笑盈盈地站在开满太阳花的墙根旁,双手背在身后。
“少熏。”孟茯见她状态不错,心里也高兴,忙喊了她到棕榈树荫下坐着,递了糖水过去,“添了nai的,你试试能不能喝得惯?”又问她:“你穿成这样样做什么?我听说你家里来人了,有什么打算?是要回京城么?”
司马少熏摇着头,“我才不回去,那帮贵女们还不知怎样在暗地里笑话我呢。我偏就不给她们机会笑话我,以后我就这样女扮男装,走遍这天下,五湖四海,去她们永远去不了的地方。”
她能这样想,显然心态是不错的。只是这走遍天下,孟茯听到这话,不免又有些担心,到底一个姑娘家,还是没有男人方便。
却听她继续说道:“你早前不是发愁,这南海郡的海货都带不出去么?所以我决定帮你的忙。”
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回,孟茯隐约猜到了些许,“你打算行商?”她行商倒没什么,女承父业,就是有些担心她一个人,支不起这样大的摊子。
“你不信我,那你总该信时叔叔吧?他说木材生意他也做烦了,打算也想做海货生意,我想好了就死皮赖脸跟他合伙,这样你总不会担心亏本吧?”
“可是时大哥不是答应我家夫君,要替他练兵么?”如果时隐之跟着的话,孟茯倒是放心。
“又不要练一辈子,再说这生意也不是说做就能马上做起来的,少不得要准备两三个月呢。你原本不是想要去辽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