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明明是叫你吃穷的,你还怪老子吃。”沈掌柜一把将鸡腿给抢了过来。
又说这里父子俩贫嘴,从书斋里出去的孟茯则问着玲珑:“这书院附近,多少家书斋是沈家开设的?”
“除了其中两家,剩余的都是沈家的。不过那两家除了一家是外人,另外一家就是三公子自己私人开设的。”
孟茯听罢,“那你怎不早说,我们去自家书斋里,干嘛便宜别人家?”那族里的银子,沈夜澜一年也分不到几个。
沈家是名门望族,旁支族系总不能都全部教书育人,所以很大一部分便到各地方开设铺子,也是靠着这些铺子,才将这么一大家子族人给养活。
教书育人虽也挣钱,但哪里比得了这做生意?那收获的不过是名声罢了。
所以沈家能读书的便读书,没有那读书天赋的,十几岁后便跟着长辈们行商做生意。
而管着这些生意的,当然不是教书育人的正房,正房一直以来的任务就是继续将沈家的名声发扬光大。
至于这挣钱养家的活儿,则由族里推选出来的族长和长老们负责。
人员调动,年底分红等等,沈家正房都不参与。
不过沈家生意能顺利,到底也要靠着正房所赚来的名声。
所以族里对沈家正房,也是存着敬畏之心的。
但在沈家看来,孟茯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嫁给沈夜澜。但奈何沈夜澜的父母都点头同意了,他们虽不满,也没别的法子,只是这旁支众人的口里,对于孟茯仍旧还是十分不屑。
这些孟茯大抵能猜到,但是并不在乎,毕竟那些人她都不认识,犹如陌生人一般,他们的轻贱嘲讽,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您也没给机会让我说啊。再说掌柜的也是熟人,他都上来打招呼了,我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跟您说不要在这里买吧?”玲珑也委屈,她刚才明明给孟茯使眼色了。
可是孟茯没发现。
不过菜谱孟茯还算满意,都是些兰若不会的,当即交给萱儿,“你上次给兰若的生辰礼物实在是不尽人意,这个拿去补上吧。”
萱儿接在手里,连忙朝孟茯道谢:“多谢阿娘。”她还在琢磨,好不容易出门一趟,买个什么补上才好。
如今有了这菜谱,倒是省心了不少。
孟茯带着她二人在外吃过了午饭,方回府里,才整理了一些账目单子,书香便拿着一枚戒指来见她,“夫人,外头来了个奇怪的女人,她说您见了这个,便晓得她是谁了。”
孟茯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书香拿来的是什么东西,那一旁研磨的玲珑就一把夺了过去:“咦,这不是当初夫人您在大辽上京城时,给拓跋筝的戒指么?”
听到这话,孟茯朝玲珑手里的戒指看去,还真是。心想莫不是拓跋筝来了?只是她不是在玖皁城么?当即放下手里的碳笔,起身打算去见人。
待到花厅之时,便见着拓跋筝穿着一身红底黑纱罩衫,怀里抱着剑,站在厅门口。
她比从前丰腴了几分,脸颊不再是枯廋凹陷,如今也有几分玫瑰靓丽。
还没等孟茯开口,她便大步从台阶上走下来,到孟茯身前抱拳行礼,“沈夫人,许久不见。”
“你是一人来的么?”孟茯福身回礼,一面请她到厅中入座。
拓跋筝跟着进了厅,在左边最末尾的椅子上坐下来,将长剑放到旁边的小几上,没有一点寒暄铺垫,开门见山就说道:“我此番前来,是投靠沈夫人的,不知沈夫人身边可能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
孟茯若是不知道她原来是夏国公主,就她这一身高强武艺,孟茯是求之不得的。
可她的身份,有些劝退。
但孟茯也没直接拒绝:“玖皁城那边,我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你怎么想到来南海郡了?”
拓跋筝面色虽是属于玫瑰那般艳丽,但是她的性子个气质却偏冷。听到孟茯的话,自嘲地笑了笑,“我皇叔虽是可恶,毁我半生,可我大皇兄,还真是我二哥杀的。”
她年纪虽不算大,但想是所经历过国破家亡,万千艰难,所以如今说起这话的时候,已经风轻云淡了。
但孟茯就不一样了。
她整个人顿时都呆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平静如水的拓跋筝,“当真?”
“我亲耳听到,哪里能作假?”她虽表情平静,可这声音里却是充满了倦意。
拓跋筝被她皇叔害了半生,被送到大辽,还能苟且偷生,为的就是想要知道,当初她拼命救出去的二哥和大嫂。
她如愿了,两人都活着,还生下了她大哥的遗腹子。
按理她从前的一切苦难,应该都是值得的。往后余生里,这些亲人,也将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现在,她却告诉孟茯,她大哥是二哥杀的。
这时候只听拓跋筝淡淡地说道:“我从前就知道,拓跋聿与历蕴萝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历大人一定要将历蕴萝嫁给我大哥的话,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