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夫人回来了。
夫妻俩许久不曾相见,沈夜澜听了急忙起身,要出去迎接。
独孤长月跟在他身后,见他那一副喜不胜收的模样,很是看不上眼,觉得沈夜澜果然是被这俗气所熏染得不成样子了。
一面则好奇地打量着与两个丫鬟说着话一并来的孟茯。
相貌瞧起来栀子梨花一般的清水芙蓉罢了,并没有什么叫人惊艳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说哪里好看,也就是那双眼睛特别的明亮罢了。
但独孤长月还是有些想不通,这样哪里算是什么美人?怎么就把沈夜澜迷得七荤八素的了?
而此时此刻的沈夜澜也没空搭理他,上前已拉着孟茯的手说话,温言细语地说着:“我今日才到,听衙门的人说昨日仙莲县已经没有什么蝗虫,便晓得那头是无事了,只是没有料想到你回来得如此之快。”
孟茯她们的确是赶回来的,这几天在那仙莲县里忙碌,到底是没休息好,到晚上戌时左右,还有人送蝗虫来,她们也只能照单全收,所以睡得都有些晚。因此眼睑下面有些薄薄的青色,“我若是晓得你今天会回来,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她着急回来,就是不放心家里没个大人。
沈夜澜看得心疼,扶着她就要去正房,“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一会儿直接将饭菜送到房里去便是,吃完就快些休息。”显然已经全然忘记了身后跟着的独孤长月。
倒是孟茯被独孤长月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叫她不想发现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都难,更何况这独孤长月长得如此妖冶魅惑,尤其是那一双凤眸,目光觉得好生妖媚。
这哪里是和尚,分明是妖孽。
于是轻轻扯了扯沈夜澜的袖子,小声问:“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么?怎么请了个和尚回来?
显然,她是将这独孤长月当做那做法事的和尚了。
沈夜澜听到她问,这才想起独孤长月,忍不住笑了一回,忙于她介绍道:“这是此番助我炼铁锻造甲衣兵器的独孤长月。”
孟茯有些愕然,她没少听沈夜澜提起独孤长月是个怎样厉害的人,尤其是在炼铁和锻造方面,简直就是一等一的大师。
可大师不都是白胡子爷爷么?眼前这独孤长月最多二十五六,而且这相貌着实不像是个出家人。
更不像是个正经好人。
孟茯上前行了一礼,哪里还要沈夜澜送自己回正房,虽然她也有好些话要同沈夜澜说,可这不是有客人在么?于是便松开他的手,“你先陪独孤大师,我去沐浴,一会儿过来。”如此,既然是有客人上门,哪里还好在屋子里躲着吃饭?
晓得这独孤长月要在府里小住一段日子,便让书香将客院收拾出来,又同玲珑打听了不少关于独孤长月的消息。
当晚与沈夜澜一起做东,陪独孤长月吃了一顿饭,他自己喝了几盅酒,便早早去休息了。
孟茯这才得以问沈夜澜那拓跋筝说的那些事儿。
“我如今也不晓得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不大敢将她留在身边,但这几日里她跟着我们在仙莲县,的确是尽心尽力,我实在没看出她有什么企图。”
却听得沈夜澜说道:“她的话的确不假,不过当初你救的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我也不知晓。”
孟茯满脸惊讶:“那你当初为何不说?”但仔细想想,觉得即便当时跟拓跋筝说了,只怕她也不信,反而白白惹了口舌之嫌。
但想到拓跋筝如此可怜,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这真相的时候,还不晓得心里多难过。”虽说都是她的兄长,可是当初她折了自己,拼命送出去的,竟然是弑兄杀夫的一对狗男女……
转头又问沈夜澜,“那你觉得她可信么?”她武功那样高,孟茯真有些动心,将她留在府里。
可沈夜澜哪里知道拓跋筝可不可信?只是见孟茯其实心里已经选择相信了,便道:“有些事情,还真要靠直觉的。”
所以孟茯也正是因为他这话,隔日便请了拓跋筝来府上,她识文断字,武功又好,脑子也会算计,远比过剑香跟玲珑,算账还一把好手,带她在身边,事半功倍。
不过拓跋筝虽是来投靠的,孟茯也不好叫她签什么卖身契,只定了个契约递给她,“我身边便却你这样的人,但是工钱我给的并不高,每月可给你四天的休假,你若是愿意,我们便签了这契约,往后你便也是我商栈里的人了。”
拓跋筝看到上面的条条款款,觉得倒是新鲜。
至于月钱多少,她倒不在乎,只是想起自己前半生享受过了这世间荣华富贵,也经历了这世间沧桑苦楚。如今就想寻一宁静的生活罢了。
跟着孟茯去仙莲县这几日,她睡得很安心,所以便毫不犹豫地签了契约。
然后也在府上住了下来。
如此少不得是要跟那没正经的和尚独孤长月碰着面。
孟茯也不知道两人为何一见面就动手,打得天昏地暗的,劝也劝不动。
只见拓跋筝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