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别处。”孟茯回着,又问他与沈胖胖兄妹的关系。
晓得从前是邻里,一处玩耍的,如今担心也是实属正常了。便劝着他:“你难道还不信我么?时辰不早好,你明日还要去书院里给学生们上课,早些回去歇着吧。”
她都这样说了,沈巽也不好多留,而且此刻半夜三更,叫人发现了,到底不好,便告辞要走。
只是想到沈老九的为人和行事作风,到底是有些不放心,又停住脚步,转头朝孟茯叮嘱道:“那沈老九不是个好的,从前在外就为非作歹,只是没闹到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为了不得罪二长老那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儿小婶将墨兰带回来了,若是他晓得,少不得要拿您的身份来说事。”
族里那边,对孟茯的身份一直十分不满。
孟茯朝他挥着手,“这事儿你不必担心,快些回去吧。”孟茯想,兴许这个时候沈老九已经掉进水里了。
算着时间,此刻沈老九的船只正好到烟波里。
涠洲,一处雅致华贵的小院里,柳婉儿犹如京城里的贵女们一般,挺直背脊骨,端着肩膀,捧着茶水学着她们的模样品起茶来。
但也不知道是她年纪还小的缘故,还是因为骨子里天生没有那个气质,所以瞧起来有些东施效颦的意思。
她对面坐着的柳烟几次想提醒,但却不敢说她一句不是,而且如今柳烟正为旁的事情满脸发愁,“婉儿,这样当真可以么?若是没成,沈家那边只怕是不会放过咱们的。”她觉得不如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找一条退路吧。
柳婉儿见她胆小怕事的模样,甚是厌恶,但她又是自己如今仅有的亲人,而且还要指望她跟那沈老九的关系,到底是有利用价值,找别的女人也不能这样愿意听自己的话,贴心贴肺。
“哪里不能行?何况天垮下来了有三皇子呢,你怕什么?”柳婉儿自信满满,现在要垮的不是天,而是沈家。
她觉得自己不单是跟孟茯有关的事情都要倒霉,事关沈家的她也没占到一分好处。
上次去南海郡,不但没有将孟茯那玉佩拿回来,也没能混入铁矿上。
三皇子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他得不到,也不许旁人得了那利益。所以当时柳婉儿没了办法,实在占不到便宜,就弄来了那条疯狗。
本想借机利用瑶人的缘故,让这铁矿不能再继续开采。
可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那些个瑶人真将疯狗从衙门里带走了。
不但带走了,还将他们自己咬死。这事儿竟然就破了局,也亏得她跑得快,不然险些落入沈夜澜的手里。
人家说漂亮的女人最危险,可她看来,好看的男人也危险。
就如同那沈夜澜,看着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可是其实狠辣如毒蛇,对自己一个小姑娘竟然都能下那样的狠手。
反正三皇子现在的意思,沈家不愿意归顺与他,那留着做什么?所以柳婉儿现在才放心大胆地让引沈老九入坑。
等那些被沈老九骗来的姑娘都被糟蹋完了,三皇子自然会让人来替这些姑娘们伸冤。
沈老九往日里就有将沈家族里旁支庶出的姑娘们送给商贾们玩乐,所以到时候他真被下了大狱,也不冤枉。
但是这些姑娘是从南海城带来的,众所皆知,那南海城如今防卫多严啊,还自己开采铁矿打造了甲衣和武器,如此了不得,怎么能让人贩子带着被拐的姑娘们离开呢?
肯定是有人包庇。
这个包庇的人除了当地的知州大人沈夜澜,还能是谁?
沈婉儿如今只要想到沈夜澜这个少年天才青年才俊到时候名声尽毁,她心里就忍不住兴奋。只是孟茯的身份,如今成了她心里一根刺,这些日子她旁敲侧击到处打听。
她母亲的身份,对不上那位玉妃娘娘丢失的平阳公主的年纪。
反而是孟茯的年纪,与那个小公主相差无几。
但柳婉儿如何也不相信,孟茯会是那个丢失的小公主,这一切一定是巧合,至于母亲和平阳公主的年纪有出入,一定是外祖父外祖母将母亲抱走的时候,为了保护母亲的安全,故意记错了年纪。
柳烟有些害怕地看着此刻柳婉儿的表情,觉得狰狞无比,不知道她心里又再盘算着什么,试探地喊了一声:“婉儿?”
柳婉儿收回思绪,与年纪不符的狠戾目光朝她看去,“姑姑,你倒是出息一些,咱们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头?为的不就是一朝一日能荣华富贵享不尽不受人欺负么?此番只要这一件事成了,以后咱们在三皇子这里,就是榜上有名的大功臣,将来他若真走到了那个位置,你想想……”
柳烟没有那样大的野心,她再也不想伺候那些男人们了,尤其像是沈老九这样喜怒无常的人,现在的她只想找个老实的男人,趁着自己还年轻,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
也不敢想什么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金银了。
柳婉儿但凡看她那表情一眼,也晓得她心里想什么,不免是有些气恼,“你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