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已经知道孟茯被云什带走的事情,脸色并不大好。进到厅里后,目光便直接落到这个陌生女子的身上,“你就是孟韶玥?”
女扮男装的韶玥起身,与书生们一般朝沈夜澜作了揖,纠正道:“按理,你娶了我妹妹,该叫我姐姐才是。”
拓跋筝有些担心,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而是该去线找孟茯吧?只朝沈夜澜看过去,“城里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反正还没出城。
沈夜澜颔了颔首,却是朝韶玥问:“你有什么办法?”
韶玥摇着头,但却十分肯定道:“云什不会杀阿茯。”
但只要孟茯人没有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沈夜澜都不会放心,“你信中所言,可是真?”
“自然。”韶玥似乎不满沈夜澜对自己的怀疑,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大喊声。
“走水了!走水了!”
沈夜澜一行人急出了厅,只见着偏院那边燃起一缕滚滚浓烟,沈夜澜几乎都没多想,便立即起身,越到房顶,踩着片片屋顶飞奔过去。
原来这偏院中,云什在窗前站了许久,便回过头来将孟茯的嘴给堵住,然后便出去了。
孟茯猜想必然是出去打探消息了,便趁着这好机会想要逃出去。
只是被绑着坐在椅子上,所以移步艰难。
好不容易等到她到门口,却发现门被锁住了,于是孟茯又只能千辛万苦到桌前,用脚尖夹着那桌布,把桌面上的茶盅都拉下来。
可是这茶盅碎裂的声音还是太小了,而且此处太偏,根本就不足以让外面的人听到。
所以孟茯没了办法,只能铤而走险。
即便是偏院,但这边仍旧是有储物柜,还是用这脚尖打开了柜子,硬是将备用的火折子给拿出来,好不容易打开,却不想被窗外的风一吹,火星子忽然越来越大,火折子翻滚的速度也是孟茯追不上的。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折子将窗帘点燃。
而她离窗帘,其实并不算远。
此处本就干燥,几乎是一瞬间,巨大的火苗便燃起。
孟茯的确是想点火效仿狼烟通知人,这偏院里有人,但却不是这般放信号啊!
所以当时已经被吓傻了,整个身子都被那巨大的火苗所照得火红,只觉得满脸都被烘烤得火辣辣的,让她受不住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后迅速地移动身子。
可是越着急就越是出错,不过艰难移动了两步,她便连带着椅子都翻到在地上。
那一瞬孟茯只想着死定了。
还以为会被谁谁害死,哪里晓得居然是被自己放火烧死的。
这算是什么?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她没马上死,也亏得这屋子里没垫着地毯,不然那火苗早就随着地毯燃过来了,她也成了个火人。
只是她现在的处境也并不怎样好,四处都是团团火苗,自己被包围在中间,即便是窗户都是打开的,但仍旧是吸入了不少浓烟,喉咙里难受得厉害。
鼻子逐渐不通气。
然正是此刻,孟茯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火里飞来。
果然是要死了,死前还回光返照,看到沈夜澜最后一面。
沈夜澜将孟茯连带着椅子一起抱着出来,慌忙解开绳索,拔掉她嘴里塞着的布团,拓跋筝与那韶玥也到了。
见到这一幕都惊骇不已,孟茯竟然就是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这火明显是孟茯自己放的。
也亏得是沈夜澜来了,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立即赶过来。
若是换做旁人,只怕真拿着那救火的盆桶过来,孟茯早已经被淹没在大火里了。
当下拓跋筝留在这里让人救火,沈夜澜抱着孟茯离开安顿。
等着这边的火扑灭,拓跋筝回到正院,孟茯还没醒来。
“怎样?要不要请旬老?”拓跋筝担心不已,虽见孟茯没有什么外伤在身,但这火当时如此之大,谁晓得她到底吸了多少浓烟。
“不必。”沈夜澜才给孟茯诊过脉,并没有什么大碍,想是受着惊吓了。
但沈夜澜自己也吓得不轻,只差一点,便再也见不着阿茯了。所以紧紧攥着孟茯的手舍不得放,一直守在床榻边上。
韶玥神色有些复杂,显然也没有想到,和妹妹重逢会是这样的情况之下。
屋中气氛沉闷不已,三人都觉得难熬。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孟茯哼了一声,云被里的身子挣扎了一下,沈夜澜立即紧张地扶着她的肩膀,轻言安抚着;“阿茯,没事了,没事了。”
梦里的孟茯,只觉得周身都是一眼无尽头的大火,她在大火里四处逃,可逃到哪里,哪里的火苗就翻一倍,断了她的生路。
忽然间,竟然听到沈夜澜的声音,她猛地回头,朝着声音处寻去,却见沈夜澜就站在大火里,她急得不行,只想要喊沈夜澜快洗出来。
可奇怪的是声音却没有办法发出来,急得她也顾不得那些大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