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禹州那边的军队,很快就会横跨过九龙海沟杀过来。
孟茯听得这消息的时候,不免是慌张起来。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走这一步,但当这战事真正的要发生了,让孟茯心底还是发慌,尤其是想到星盘山下的英雄冢。
当初海贼来时,多少人便因此家破人亡,战争的代价太大了。
可是如果不打,又有更多的人要失去亲人。
这份和平似乎只能是用刀剑来守护。
沈夜澜自是发现了,消息传来后,她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迟早是要开战的,不过是比预计的日子要早些罢了,何况咱们武器Jing良,又比他们熟悉九龙海沟。”
话是这样,可一开战死人是难以避免的。“也不晓得朝廷是如何打算的,此番打算让谁来做主帅。”京城里的武将极少,总不能让谢淳风的父亲来此吧?
“想来用不了几日,兴许连人带圣旨就到南海郡了。”沈夜澜自己有打算,不管是谁来了,都一样。
“我姐姐可有消息了?”半月前,孟茯收到孟韶玥的消息,她那时候已经到夏国边境了,现在想来已到西域了吧,也不晓得有没有见到云什。
“还不曾,不过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你也不必太多担心。”天机阁的阁主,有的是保命的本事,倒是眼前的孟茯,让沈夜澜有些担心,到时候战事起了,不晓得会不会连累她。
于是便道:“近来你莫要走远了。”
孟茯颔首,晓得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且自己也不愿意被人抓了去做人质,到时候来威胁沈夜澜。何况做人质的滋味她又不是没体验过,着实不大好,险些被自己放的大火烧死呢。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孟茯连府都不出了,各处的账本只打发人送进来。
拓跋筝才送走了莫寻寻夫妻俩,终于得空来看她,“再也没有见过比你还怕死的人了。”
“我这哪里是怕死,我是怕给你们大家添麻烦,又没得武功,被人抓住了就只能伸出脖子等死了。”孟茯觉得自己分明就是有自知之明,怎么到了拓跋筝的眼里,成了那怕死的?
“你说的倒有理,不过我昨日偶然听到长月说,可能你家夫君会做主帅。”拓跋筝已经不去管这些大事情了,所以当时也没细听。
孟茯闻言,有些吃惊,“朝廷真没人了么?我家夫君是个文臣,那战场厮杀的事情,哪里合适他?”
“不合适,不过上一次他不是带着大家打了胜仗么?如今朝廷各官员都举荐他。”见孟茯皱眉,“不好么,文臣武将你家夫君都占了,往后必然是要流芳百世的,你这个做夫人的,也要一起留名史书千古。”
“好什么啊?我看朝廷上那些便是贪生怕死之辈。”再何况她有个不祥预感,忽然觉得这些天自己的不安到底是为何缘由了,“他为主帅,我还能待在南海郡么?”
拓跋筝被她这么一问,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顿时紧张起来,“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撇开上一次不算,毕竟满朝廷的人都没有想到,他能带着大家将海贼击溃,所以才没管我,可如今他若是被朝廷任命为主帅,那就不一样了。细数朝廷历来各大小战役,将军奔走沙场,哪个还没点牵挂捏在朝廷的手里?”孟茯急了,不过随后又想起当时孟韶玥的话。
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
那时候孟韶玥说,‘你所求,他必然都会无条件满足。’难道那时候孟韶玥早就料到了,有朝一日,孟茯会以这样的身份去京城么?
想好事孟茯是从来没实现过,她才和拓跋筝说了自己的担忧后,不到两日京城圣旨就到了。
龙恩浩荡,体恤沈夜澜即将要奔前方战场,担心孟茯无人照料,正好宫中的娘娘十分想见一见孟茯,所以特意接她去京城。
而且还是宫里。
孟茯拿着圣旨的时候,一展莫愁,“我怎么去,就这么去?”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也不晓得我姐姐的话准不准,若是真那样的话,我也不怕什么,去了还能给你要军饷要粮草,省得动咱俩家的小金库。”可问题是,如果李尚不知道自己是他和玉簪的女儿,反而是他宫里那些女人先晓得,那自己能不能活到京城还另说。
沈夜澜本来是因这一封圣旨而愤怒不已的,听得她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你就这样想去?”他不能让孟茯离开自己的视线。
孟茯当然要去,这城里近来千防万防,可还是混入了不少不明身份之人,没准就是想来抓自己做人质威胁沈夜澜的。与其在这城里兢兢战战的,不如去京城,那边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反而安慰着沈夜澜:“没事,那边有李琮,他虽在皇陵,我去京城做人质,这么大的风声他哪里不会晓得,更何况还有柯家,谢淳风也会与我一起去。”孟茯越说越是觉得,似乎去京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孩子们。但这是去做人质,拖家带口好像也不合适。
于是便道:“我打算让书香送他们去星盘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