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这二字,着实耐人寻味了。
李蓉满脸惊诧,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宫里的母妃,只怕也是因为此事。
她只觉得一时间呼吸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一般,胸闷得厉害,身体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了。
随后也昏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因为南海郡开战,从而李兆觉得这个是老天爷给的一个机会,所以打算搏一搏,只找了几个心腹来,今天几乎都待在那密室之中商讨。
最后得了个好计策。
不管沈夜澜似乎能战胜金国人,都要将埋在九龙海沟底下。
就像是当初的蒙家军被黄沙掩埋在沙月丘一样,永世不得超生。
计策每个环节,他们都已经设计好了,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牵扯到李兆的身上来。
一想到沈夜澜就要死在九龙海沟了,李兆一时可谓是满面春风,好似已经真到了那一日一般。
然而才从书房后的密室中出来,发现穆大人正心急如焚地等在这书房中,“怎了?”
因今日商量密事,所以不许任何人打扰,还将里面的机关给关掉。
所以哪怕穆大人在得知宫中忽然天降的两道圣旨后,立即赶过来,可惜机关都按坏了,仍旧是没通知到里面的人。
如今见了李兆,急得只‘噗通’一声跪下来,“殿下,那沈夜澜的妻子原是陛下的亲女儿,今日进宫才相认,陛下便册封她为弘月长公主,连带那李琮当初在南海郡抵死帮她和沈夜澜,如今也被陛下册封为从一品的镇南王,此刻只怕已经回城里了,不但如此往后六部之事,他皆可插手。”
这等权力,与那储君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兆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后心腹们难以置信的声音一会儿咫尺再近,一会儿又远在天边,来来回回几遭,他便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之后,身边只有自己的皇子妃蓝鲜儿了。
蓝鲜儿极少进入他的书房,尤其是李琮被贬为庶民以后。
但今日却是例外,李兆忽然晕死了过去,那边的几位大人都怕担责,只忙请了她过去。
然后她便见到了那些以往戴着斗篷来府里,说是李兆朋友,专门来看花赏鱼的朋友。
而这些朋友一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哪个都不是寻常百姓。
她没有多言,心细如针的她几乎已经可以猜到自己的夫君为何忽然晕死过去了。所以当时只让人送李琮回房,又打发人去请了太医,只让那些大人们都先回去。
毕竟李兆昏过去了,她一个内院女流,的确不好招呼。
所以这会儿李兆醒来,只觉得眼前无人,好不凄惨,几乎认定了那些人都是见风使舵之徒。
朝廷上的官员,多是墙头草,他倒是不以为如今李琮得势了,他们不可能继续再跟着自己这个手误权利的闲散皇子,更何况自己的钱财锦帛,素来紧张。
他恨的是,凭什么?自己那么努力,为何父皇偏心的一道圣旨,便彻底将自己的人生给打乱了。
他的所有付出,都似那往日光Yin一般,有去无回。
他挣扎着身体要起来,蓝鲜儿担心他,急忙过去要搀扶,“殿下还是先好好躺着休息吧,御医说……”
只是蓝鲜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兆抓起身后的瓷枕朝她砸过来,“贱人,你我夫妻数载,你从不帮本殿下谋划半分就算了,怎么现在你还要阻止本殿下?是不是怕惹了你的心上人不高兴?”
蓝鲜儿离得近,那小婴儿一般大小的瓷枕砸来,正砸在她的头上,顿时鲜血迸流。
她只觉得李兆的笑容那样狰狞可怕,声音和话语都那样难听。单手捂着头上被砸伤的地方,一面强撑着要起身,“殿下慎言,妾身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与沈二公子更无半点过往纠葛。”
李兆一声冷笑,“呵,没有?你以为本殿下会相信你?本殿下可清清楚楚记得大婚那日,床榻上可没有半点留红。”
蓝鲜儿一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落红。
可她敢对天发誓,她这一辈子就只有李兆一个男人。而且李兆从来不提此事,她以为李兆是相信她的,但却没有想到,原来在李兆的心里,自己便是个不贞不洁之人。
如今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兆,只觉得此人越发不可思议,这也就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李兆心里有自己这个妻子。
所以她会觉得他的笑容假得可怕。
也晓得他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后面,其实藏着狼子一般的巨大野心。
“殿下不信妾身可以,可却不该妄自毁坏他人名声。”她与沈昼言沈大人,不过是婚前之时,因他有公事到蓝家一趟,见过一面罢了。
而且他辈分之高,自己与他怎么可能?
可她的解释换来的却是李兆的冷笑:“怎么,就这么忙着维护你的情人?看来你还真那么爱他啊!”
李兆一面露出狰狞的笑容,一面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