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素屏身体本来不好,这沈昼言也算是中年浪子回头金不换,直接辞了官陪着夫人,领着大舅子一起来了南海郡,在黑牡蛎村外买了一处可看见海的地,建了一处宅院给夫人和大舅子养病。
也好方便与儿女们来往。
他这一对儿女皆优秀,虽有些颠倒了,女儿练武,儿子钻研地质学问,但总是学好了。所以看那文不成武不就的楚家小公子,似乎是瞧不上的,怎么都不顺眼。
最后是房素屏劝着他:“清儿是咱们的女儿,脾气却是与我们夫妻都不像,素来泼辣惯了,难道你还指望以后她能在高门大户里做个当家主母么?那楚家小子虽是学问不好,但是咱们沈家有学问的人已经足够多了,不差他一个。武功不行,那就更好了,便是说几句话口角,他也不是清儿的对手,更何况楚家愿意叫他留在南海郡,也算得上是入赘,这还有什么比女儿在眼前让做父母的踏实安心?”
沈昼言觉得房素屏的话是有些荒唐,但是女儿是自己的亲女儿,似乎觉得这样也不错。
那房素屏见他意动了,也就继续劝说:“咱们是找女婿,不是找文武状元,只要他对咱们清儿真心实意,所以你挑那些没用的做什么?珏哥儿四处勘察,极少留在家中,你瞧他自打认识清儿以来,对咱们多孝顺,什么好东西都挂念着,跟那便宜儿子有什么区别?”
沈昼言终究是被说服了。
因为他后来一想,这楚家的小子虽是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对他们这做父母的和清儿的确是好到心坎子里去。
沈家不缺才也不缺财,对女婿还真就只有对女儿这个标准。
自家要找的也是女婿,对女儿好的男人,他相貌也还想,脾气也好,甚至还能下厨调羹,如此的确是比较与清儿合适。
他家这边总算是接受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婿了。
楚家这边却是觉得白瞎养了个儿子。
因是家里的老幺,又是楚大当家夫妻俩中年才得来的,所以家里长辈们都对他百般纵容万般偏爱的,哪里晓得最后却是给别人家养的。
他一定要留在南海郡就罢了,还为了那沈家的姑娘洗衣做饭……
楚夫人头一次听说的时候,只觉得好生难过,哭得死去活来的。
但是儿子孙子们一起劝她。
“小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秀才都没考上,沈家是什么人家?那是文化人的巅峰之地,就他这样的人家能接纳他,他若是不学点旁的手艺,哪里能在沈家立足?”
“小叔在外偷偷拜师学武,花费了多少银子?可是连镖局里刚来的镖师都打不过,说实话祖母,不是咱们这做晚辈的瞧不起自己的叔叔,实在是小叔这文不成武不就的,知根知底的好人家,也不会拿女儿嫁给他的,也就是沈家那远在南边,不知道咱家小叔是个什么底细……”
媳妇们也劝:“那沈家姑娘您也瞧过,父亲叔叔们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自来又是养在弘月长公主的跟前,那弘月长公主您老还信不过不是?她养出来的姑娘,就算是没得她的一层,但叫哪个好命人遇到,也是受用的。”
不是楚家人一定要贬低楚小公子,实在是与兄长和子侄们比起来,他的确没个什么优点。
顶多就是那张脸没有怎么经风吹日晒所以俊俏几分罢了。
但北方这边的姑娘,人家看重的是相貌么?人家找夫婿是看重能力……
所以沈家愿意结这门亲,实属是高攀了。
这还不算以后能得多少的好处呢!
若飞兄弟连急匆匆赶来,换了衣衫来时,李君佾和沈珏已经等在这里了,连招呼了他兄弟二人,一起进去,一下就将那楚小公子与他同岁的子辈们比了下去。
明明是一样的年纪,一样的锦衣华服,一样也是学武之人,可是为什么人家就那样气质风华,而自家这几个孙子,愣头愣脑的……
她自己都没眼看。
各大州府早在几年前就一开始效仿南海郡,各种政策纷纷推广,效果也十分显著,老百姓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也方便了许多。
所以她到了南海郡见着什么出租马车的,倒也没有多兴奋,因为他们州府也有。
只是觉得这里可能天气好,没有什么风沙,所以人比北方那边的人细致白皙些。
可现在发现,好像又不是那一回事。长年累月晒太阳,怎么没被晒黑?
她身边的几个媳妇也是心中好奇,尤其是看到与沈家那边的夫人们,一个个跟那二十多的大姑娘一般能掐出水来,尤其是那亲家母,不是身体不好么?可看着也年轻Jing神,哪里像是快要做祖母的人?
如今再见这些个少年公子们,不免是各自打起主意来。
可只是那么一瞬间,忽然想起自家小叔子做了人家的女婿,自家的女儿还怎么跟人家的公子们定亲?
心里少不得是可惜,这订婚宴上纵然都是他们那边极少吃到的海鲜大餐,可楚家一家子也是吃得心不在焉的,惋惜不能继续结亲,又好奇这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