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蕉挠他下巴：“说好的让我带你呢？”
她有些困惑。
附离之前不是挺黏着她的吗？这次这么长时间不出现不说, 还一见她就跑，就跟不想见她一样。
可是不想见她, 怎么还来找她呢？
附离瞅瞅她, 见走不了, 干脆跳到床上，坐在她的身边。
“我……”
附离低着脑袋开口，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比从前更沙哑了些。
燕林蕉皱眉：“你嗓子怎么了？”
附离：“……被烫伤了。”
燕林蕉：？？？
“就……跟人打架，烫伤了。”附离简短地说。
燕林蕉脑补了两只大妖互相喷火的场面, 揉揉他的脑袋：“好惨。”
那她都不忍心批评他了。
附离见她不再追问，颇为心虚地在她身边趴了下来。
燕林蕉道：“我一直想找你呢，结果你老是不出现。今天可让我给逮到了, 不许再偷偷跑了听见没有？”
附离小声：“我是有事。”
他现在根本不想以这个样子出现在她面前, 今天完全是个意外。
“……”燕林蕉转目看他，“那你还跟我走吗？”
她想着, 要是这大妖改主意了，那就随他。
谁知附离迟疑半晌，又开口道：“……跟。”
燕林蕉无语：“……那你跑什么！”
她回忆了一下附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躲着她的，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怕被其他人发现？”
附离心虚不吭声。
燕林蕉道：“跟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少年, 那是我弟弟。你不用怕他，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她想着弟弟那听话乖巧的性子，还带她去逛过动物园，怎么也不像是厌恶妖物的。
要是实在不能接受，她再想办法。
燕林蕉自顾琢磨着，没注意到附离的脑袋更低了一点，心虚的都不敢看她了。
燕林蕉揪揪他耳朵：“这些先不提，那天在客栈，你是在干什么坏事呢？鬼鬼祟祟的。”
附离：“……没干什么。”
燕林蕉狐疑：“真没干什么？那为什么你要贴着我的手腕，我醒了你就跑，然后我还进阶了？”
附离：“……”
燕林蕉低头看这大妖的眼睛。
“你是在给我渡修为？”
附离回望她，半晌，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嗯”。
燕林蕉道：“渡修为就渡修为，怎么还怕我知道呢？”
附离别开目光，“怕你不高兴。”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我还得谢谢你，简直是意外之喜啊。又不是说我不能修炼了，只能靠着你给我渡修为才能进阶……”燕林蕉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之前我几次进阶，不会都是因为你吧？”
附离身体僵硬了一下，赶紧说：“不是。”
燕林蕉看着他，心却有些凉了下来。
因为她想起来，之前几次进阶，大多都是在梦里稀里糊涂就提升了，而那些梦，无一例外梦见了附离，当初的那只小妖。
万一……那不是梦，而是附离真的去见她了呢？
她升八阶那次，不就是在梦里看见大妖，后来醒了，发现是大妖真的在她身边吗？
原身灵根纯度不够，废柴属性。
她就说她一来，再怎么认真刻苦，文兴堂教的修炼方法再怎么先进，也不至于让她这么快筑基……
毕竟，曾经天分比她好的时诗、八娘她们，如今都不如她。
她这种进阶速度，相对于原身来说，简直就像是开了挂。
如果说这个挂是附离，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燕林蕉一时心绪翻涌，内心五味陈杂。
能开挂当然好，可若她只能依靠外挂呢？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不能自主修炼提升，她会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确会不高兴。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神色如常地摸了摸附离的脑袋。
天已经黑透了，燕林蕉估摸着时扬应该是不回来了，就关上房门，洗漱完准备睡觉。
为了提防附离偷偷溜走，燕林蕉时刻把附离带在身边，想了想，还问他：“你怎么不来我的储物空间了？”
她从衣服里把玉坠拿出来给他看：“之前那个坏了，这是新的。我专门让人刻的这个图案，好看不？”
附离目光幽幽，落在那个碧色玉坠上，突然出声说：“这是我。”
燕林蕉摇头：“不是你，是另一只。不过……欸，好像还真的跟你长得挺像的？”
附离别开脑袋，一爪子拍上去，说：“这就是我。”
燕林蕉感到好笑。
不过，可能这些狗狗就是都长得差不多吧。
于是她随意附和：“好好好，你说是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