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南的语气很平静,可还是把苏慢气坏了,那人忒恶心,总有一天要让她受到惩罚。
她说:“大夫,糖包可以发出声音,应该不是高烧烧坏声带,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再开口吗?”
老中医点头说:“她没有丧失语言功能,解铃还须系铃人,糖包是因为受到强烈刺激才不肯开口,再遇到类似的刺激没准她就又开口了。”
苏慢可不想糖包再见到那人,更不想她再受到类似的刺激。不过她想既然中医也说她还可以说话,只要多爱她呵护她,让她摆脱心理Yin影,没准她又愿意说话了。
老中医提供了免费咨询,没有收钱,苏慢几人谢过他之后,就往回走。回程路上,苏向南一改之前上蹿下跳的样子,安静得像只鹌鹑,他情绪低落,说:“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做的不好,害糖包变成这样。”
苏慢安抚他说:“不,你别自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向南的眼睛亮晶晶的:“你不怪我?”
苏慢说:“自然不怪你,你二哥也不会怪你。”
回到家之后,苏慢号召两兄弟给糖包做一些玩具,苏向东去山上砍了些野生蓖麻回来,准备把皮剥下来拧麻绳,给糖包做秋千。
苏向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鸡毛,清洗后晾晒上,做鸡毛毽子用。
苏慢给糖包做了个沙包,鼓励她去找小朋友玩。
糖包非常开心,看着哥哥姐姐围着她转,感觉幸福极了,乐得小嘴都合不上。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就在苏慢计划着手头还有一百块钱,先还给某个急需钱的债主的时候,生产队的牛老头去世了。牛老头也是她家的债主,就在苏慢穿越过来第一天讨债的人群里就有他。
苏慢想不如先把他家的债还了,想等过几天他家人没那么悲痛之后,再去找牛大婶。结果她还没上门,牛大婶的儿子大漏带着借条来了。
“苏慢,你手头有钱的话就先把钱还给我,我家连买个脸盆的钱都没有。”
苏慢接过借条看了看,确实是苏寒山的字迹,她说:“我写文章挣了一些钱,正想还你家的钱。”大家伙几乎都知道她投稿赚钱的事儿,拿这个当借口不错。
就在她想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条的时候,脑子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件事。当时来她家讨债的是牛老头,可现在带着借条上门的是大漏。
要是别人家还好说,这牛老头家的情况不一般,他家人口并不多,是生产队里少有的父母在世就把家分了的人家。也就是说,牛大婶跟大漏现在算是两家人,要是借款人跟持有借条的人不一致的话,那她这钱还给谁就是个问题。
苏慢说:“咱不着急,我要先去看看牛大婶。”
大漏眼见到手的钱要飞,急扯白脸地说:“你去我妈那干啥?”
苏慢不多说话,带上糖包去找牛大婶。不能把钱还了把借条要回来就完事,她也想不到还得先弄清楚债主到底是谁,有点小麻烦。
牛大婶正在纺线,她有纺线织布的手艺,平日里接活,也能赚些钱补贴家用。
苏慢跟牛大婶寒暄两句后说:“牛大婶,我爸当时借钱,是跟牛大叔借的,还是跟大漏借的。”
牛大婶耳朵发背,她说:“你爸借了一百,跟牛大叔借的,咋了,你有钱还啦。”
苏慢提高声音:“大婶你得把借条给我,我看着是我爸写的没问题就把钱还给你。”
牛大婶:“啥,借条你得跟我大儿子要去。”回头一瞅,大漏正满脸不高兴地看着他俩。
苏慢说:“牛大婶,得你跟大漏要借条,要不我这钱没法还,还给你吧,拿不到借条,还给大漏吧,你肯定不乐意。”看这样子,钱是牛老头借的。
她说话声音很大,牛大婶也能听清楚,她放下手中的活计,从织布机边站起来,走到大漏身边,伸手就去打他的脑袋:“是你偷的借条,你把借条给我。”
大漏捂着脑袋边躲边说:“啥偷的,借条在我这儿,钱就得还给我。”
母子俩扭打作一团,苏慢不想掺和,拔腿就往院子外走,这件事情告诉她,还钱也要慎重。
被牛大婶打得头上长出一个大包的大漏追了出来:“苏慢,你必须把钱还我,欠条在我这儿,你不还钱的话我去法院告你。”
苏慢站定,微微皱眉跟大漏说:“可以,你最好是去法院,这样我才知道钱到底该还给谁,避免纠纷。”
大漏不吭声了,他知道去法院不占理。就在这时,二漏来了,高声说:“苏慢,你可千万别把钱还给大漏,那是我爸的钱,他就想独吞。”他扭头骂大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偷妈的借条,你看我不削你。”
眼见俩兄弟就要打起来,苏慢趁机脱身离开。就这么点钱,就掐成这样。
转眼又是一个周日,苏慢他们四个正准备上山,桑葚只摘了没几天就过季,只能采点黄花菜跟蘑菇,兄弟俩要去捡柴禾。
正要锁门的时候,姚启方来了,他抬眼看了看旧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