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宝贵,耗费一整天时间,就弄回来三、四棵用来烧柴火的树,没人会干这种蠢事的,现在村里人砍桦树,一天能扛回二十来根回去,人家心里略一合计,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直接砍家门口的大树合算。
“哥,要不……”
我朝自有国情,叫做集中力量办大事,加上直接砍下来的大树也不能直接用。所以,有一件事情确实还是可以办一办。
“小程你不错啊!难怪你石头哥喜欢你,这孩子,聪明!”刘姐喜滋滋一笑,拉着小女儿告辞了,“我马上回去跟你志平哥说,石头你忙去啊!这事要赶紧办,我回去了!。”
程昱铭被夸得嘴角咧到天上去,得意地哼起了歌,多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虽然东北不大~我在大连没有家啊~啊~
连那印度式的颤音都抖得非常有味道。
***
程昱铭建议的东西叫做集体砍树,灵感来自于原始人的集体狩猎。
村里人砍树都是自己砍自己的,从挑树、使锯、砍树、搬运,全部都一条龙自己干,程昱铭去外面给大白菜浇水的时候就看过这个流程,为这种低效率的工作效率痛心疾首。
作为现代人,经历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感化,必须要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的灵魂?答案只有一个,社会化分工!
“我觉得你使这主意,就不安好心!单纯就是为了折磨我的!卧槽你行小程,你等着!”徐中磊喘着粗气,扛着木头往山下走,越想越气,越气越骂。
社会化分工就是各人只干一件事,他们俩大小伙子,跟着村里老老少少出来,什么锯木头、砍树桠子这样轻松的事情也不能抢着干啊,所以徐中磊爷们地拉着程昱铭,一人一头扛着死沉的大樟树墩子,爷们地表示:“35岁以下的,都来扛树!小孩子,老头子,谁都不能抢!谁动了我的木头,我就跟谁急!”
一下山,出了众人的视线,徐中磊就憋着一股子气。要砍树什么地方不行,非得在山上?上山又下山,下山有上山,要来回好几百次,何时是个头啊。
“我哪敢折磨你?”程昱铭扛着木头在前面委委屈屈,他要是真想折磨人怎么会用这种方式,他想法很多的好吗?再说不是哥你自己搞的事情?
“哼。”徐中磊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来,并不想说话。
“嘭!噔!”这一大棵樟树甩在水泥马路上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
“就这吧,挪挪位置,后面的好放。”徐中磊指挥着调整了一下这树的位置,转头又上山去了,连个眼神都懒得送给小程这个坑爹货。
山上砍树砍得热火朝天,各司其职的好处很快展现了出来。连大棵的树,都被锯成了两人高长条木头,方便人运送。
徐中磊随手扛起一截木头,那是一棵歪脖子泡桐树,村里人砍树不讲究,往山上一走,瞥见什么顺眼的,拎着锯子就上,树倒了就搞下一棵,这泡桐树还在开着花呢,树干也不粗,没用。
“哥,你手上那树,脖子都要歪到火星去了吧?”程昱铭跟着上山来,忍不住凑过来,笑着说道。
徐中磊锤了他一拳,笑骂:“走你的!人家脖子再歪也没你的屁股歪,晚上你洗碗。”
他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脑子稍微动起来,他就不作了,理智占领高地了。
“石头老弟,你还洗碗?这男人就是不行啊。你赶紧把他踹了,堂哥我帮你找好的。”
徐天赐吹着口哨路过,拎着锯子真准备再往上走,结果听了这么一段对话,嘴贱的毛病又犯了,挤着斗鸡眼,脸上rou挤成一团对着他们俩怪笑。
程昱铭心里急,冲上去对线:
“管好你自己!少逼逼,多干活,我看你还比不上春娟姐干得活多!你什么东西,配给我哥找人?你皮又痒痒了?”
“谁你哥啊?你一小白脸认谁做哥呢,你什么狗屁烂脸凑上去喊哥啊?来来来,你看看我认不认你个弟媳妇儿……”
徐天赐嘴巴虽然臭,但是皮还是不够厚实,他一边骂人一边往后退,眼睛溜溜地找徐志平的方向。
程昱铭气的脸都涨红了,挥拳往那边打过去,没想到有人动作比他还快。
徐中磊挥着手上一长木头直接往徐天赐脸上砸,边砸边笑道:“你看看我认不认我媳妇!睁开你的狗眼睛看看,老子认不认你这个堂哥!谁给你的脸啊?叫我老弟,我的事情你嘴巴放干净点,别动老子的人!”
徐天赐一直警惕着从程昱铭那边过来的攻击,没想到这次的棒槌来自自己一贯比较有文化的堂弟,哎呦一声,硬生生受了这歪脖子泡桐树的一击。
徐天赐逃跑经验丰富啊,他咬着牙赶紧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你打我,弟弟打哥哥,不要脸了!徐家老屋西边上的坟山,几百个老祖今天肯定会搞死你!你敢打我?我娭毑都没有打过我的!……”
徐天赐喊叫的声音渐渐远去,徐中磊还想安慰一下今天受了委屈的程昱铭,顺便交流一下这歪脖子泡桐树长空心了,打人都不顺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