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喊老公,也是另一种优秀的素养。
木材被锯得整整齐齐,搁在小屋灶台上。程昱铭已经用木屑加上无烟碳生好了火,火上在用铁壶烧水。
水痕从黑灰色壶身落下来,滴到碳火之中,然后呲的一声,就冒出了一股白气。
徐中磊盯着铁壶上的一滴水,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我小时候家里有一个能当传家宝的烧水壶,里边的水垢,外边的黑灰都是包了一层浆。家里已经有电热烧水壶了,但是我外公就喜欢拿那壶烧水。”
“他还有一个很老的茶缸,里边一整个都是褐色的茶垢。老人家有个爱好,用这破水壶烧一壶开水,在茶缸里边泡上今年的新茶,然后就抱着那茶缸,在屋檐下支起一张躺椅……”
“他老人家一坐在上边就大声叹一口气,“哎呦——”,叹完气就安安稳稳躺着,一边喝茶一边哼戏,戏唱完,茶也喝完了。然后伸展身体说:上田去!”
程昱铭认真听故事,他对这茶缸充满了好奇,问:“所以,那茶缸里泡出来的茶好喝吗?”
“忘了,我就小时候尝过,味道什么的都忘光了。”徐中磊笑道:“而且我外公去世下葬的时候,这两件东西都跟着下去了。我外婆不喜欢喝茶,那个味道,应该就他老人家一个人享受过。”徐中磊飘忽地说。
程昱铭决定这次回家之后,自己喝茶的水杯也不洗了,老陈茶……想尝尝。
故事讲完,新收集的木板漫起白气,水壶里边的雪水咕咚起来,太阳落下了,两只大狗灰头土脸地在他们脚下绕圈圈。
徐中磊的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两声。
“该做饭了。”
这家人的陈设就是适应环境的结果,小屋有一个南方的大灶,烟囱通上屋顶,占据小屋的角落。
另外还有一个火塘,挖在主人家木板床的面前,还有铁丝架烧水做饭的痕迹,主人家走了,那原来应该摆在火塘上边的铁丝架也不见踪影……
从这点来看,主人家应该对这次迁徙挺乐意的,什么家当都带走了。
程昱铭指挥着:
“这些木材差不多能用了,咱们把灶台搬到火塘去,晚上那边的火能暖到床上,好歹就不是那么冷。”
徐中磊总觉得还是差了点什么,一会想到:
“没个支撑点,不好做饭啊!等等,小程你别着急,我白天卸木材的时候,看见那屋子里两三根钢筋,先做一个架子……”
徐中磊眼神还是好使,钢筋已经在雨水和低温的双重煎熬之下变得锈迹斑斑,一般人一眼还认不出来。
长条的钢筋在燃烧的火塘上方,搭出一个三角形。程昱铭把铁壶往上方一端,合适!
第102章 看到:[雪下的水车]……
为了减轻负重, 容器程昱铭只带了一个铁壶一个铁盆,工具的缺失让程昱铭施展的空间变小,但是他还是胸有成竹, 动作不紧不慢。
烧开的雪水倒了一半进铁盆凉着, 接下来这个壶就变成了一个锅。
程昱铭往开水里边放上两捧炒米继续煮, 冻得梆硬的番茄酱也切出一小块来,搁在塑料包装袋上散冻, 切块的切糕也翻出俩小块, 放在火塘边烘烤着。
碳水化合物混合着糖与油脂, 漫出馋人的香味, 炒米稀粥在水壶中沸腾。
“差不多了。”
水壶中翻出咕噜咕噜的米泡, 汤汁也变得浓稠,切糕表层的糖变得柔软金黄。
程昱铭这样说,然后翻出了两人的铁质水杯, 倒了两杯稀粥在杯子里,又各抓一把炒米放在里边,
“要是按照草原人的吃法,这一杯里边是要放油放糖放nai的, 我都吃不惯,只能做个简易版的酥油茶啦, 其实这玩意应该叫粥……”程昱铭给徐中磊倒粥,解说道。
徐中磊在火光里含笑看着他, 那眼神太过专注,程昱铭一向皮比城墙厚, 竟然忍不住就红了脸。
一定是火塘烧得太旺了!
徐中磊看着放在面前的粥、番茄酱、还有坚果切糕,一时间竟然下不了手。程昱铭的手艺不错,但这成品怎么看怎么奇怪……
程昱铭哗啦哗啦喝了一口粥, 满足地笑道:“哥你试试看,加番茄酱就是绝配!”
“……”徐中磊半信半疑,出于信任还是喝了一口粥,一入口就被这味道惊艳到了。
最开始煮的米已经软烂,蓬松绵软带着米香,程昱铭新撒上的那一把炒米就是灵魂,口感香脆,在他的嘴里咬开,浓郁的焦香就在口腔中蔓延,这碗粥料足味美,吃起来竟然比平常的大米粥好吃了十倍不止!
徐中磊一口粥,一口切糕配番茄酱,吃得嘴角沾糖屑,美味的食物充盈能量,流入食道,熨帖了忙碌一整天的身体,让人也心满意足。
两人把水壶中最后一口炒米都吃得Jing光,然后摸着肚子倚在火塘边相对大笑。
“饭还是在别人家里吃比较香啊!”
两只狗懒洋洋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