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大多归心似箭,也怕半路上遭劫,交易会结束之后就连夜往回赶。
徐家村多留了一天,大家看稀奇一样在弘瑞山庄走走看看,学习一波养兔子技术,顺手拎走自家的盐。
吴疾陪着徐中磊痛痛快快玩了一天,第二天清晨,他一瘸一拐十分虚浮,Jing神萎靡地过来送行,扶着老腰说:
“我怕前边有人劫道,所以你们多带一个护卫吧,魏莱——”
魏莱,从吴疾身后走出来,咧嘴一笑:“我来送送各位。”
徐志平:“这怎么好意思,那辛苦您了!”
走时吴疾悄咪咪地和徐中磊咬耳朵:
“学霸,我和你说,魏莱他是自己要过来的。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我才帮忙找借口。到了之后,你看着点他。”
徐中磊心领神会,比了个“OK”,吴疾要他罩一下魏莱呢,小意思。
徐中磊想起昨天樊玉和魏莱这回事,目光瞅他们俩人,果然,俩黑眼圈加肿眼睛怪,啧啧啧果然是年轻人的爱情,奋不顾身又刻骨铭心。
不过,是魏莱跟过来,不是樊玉留在弘瑞山庄,这走向就十分有意思。
徐中磊浮现起昨天樊玉说的,留下来的理由:
“我的房子我的地,我认识的朋友们都在徐家村。换一个地方只能呆在人家家里,看别人的脸色,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离开的。”
小姑娘挺独立,有想法,不过就算魏莱追过来,以后怎样还另说。两人相处生活,磕绊摩擦矛盾重重,光是爱情生产不出面包。
以后可以多观察观察。
徐中磊:吃瓜前线记者,干啥干不行,吃瓜第一名。
*
原路返回的第二天,大家心情舒畅,吹牛打屁唱歌说话,闹腾个不停,一到下午,乌云遮住了太阳,一阵阵凉爽的风袭来,徐志平觉着不对。
温度降低了,他穿两件上衣,再加上拉车的体力运动,本来应该是有点热才对。
现在,风飕飕地吹,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身上鸡皮疙瘩竖起,体感有些冷。
作为一个有多年丰富工作经验的老农民,想到天气变化的可能,他立刻往前后传话:
“都加速,加速!咱们走得快一点,赶紧回去!可能要降温了。”
徐家村众人在漫长的暴风雪面前吃尽苦头,哪怕是“可能”,大家都默不作声加快速度,没有一个人埋怨。
现在不跑,等暴风雪来了,这片公路就是大家的墓地——一个都不用跑。
程昱铭拉车走在最前,卯足力气,拉得车轮呼呼响。
好在来的路上,徐家村人一路清理掉不少路障,少试错加等待清理路上杂物的时间,大家又脚步飞快,硬抗着十度左右的降温,往家的方向飞奔。
为了速度更快,比如铁叔、国盛年纪大的,徐敏敏这种年纪小的,全部都上板车上趴着,在冷风一波又一波席卷下瑟瑟发抖。
出发后的第三天,离镇上还有不到十里,眼看这胜利就在眼前,丝丝絮絮的细雨飘下来,打在人身上,透心凉。
徐中磊纠结要不要停下来躲雨,听见后边传来喊声,“别停!志平哥说直接拉到镇上去!”
程昱铭支起耳朵,听见后边人说话,他双腿抡得更快,徐中磊在后边使劲推车,后边车队看着两人不要命地往前,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往前走。
速度更快,但是雨也更大了。
程昱铭是常年跑五公里的主,但是村里人不是,很快,便有人掉队。
徐中磊稍一回头,看着后边稀稀拉拉的车队离他们俩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天空中,乌云在翻腾,黑气弥漫,雨滴豆子一样下砸。
徐中磊连忙制止住狂奔的程昱铭,“有人掉队,咱们去帮下!”
他们帮着后边人收拢队伍,和体力不支的王佳婷、春娟姐换了位置,车队又缓缓向前。
大家都被浇得全身shi|透,各人脸上确是紧绷坚毅,一路向前。
和前几个月被饥饿摧残得毫无生气的样子比起来,村里人现在倒是瞅着有奔头多了。
赶到镇上时大家已经淋半个多小时雨,衣物紧贴皮肤,shi漉漉的,冷风一吹,喷嚏声此起彼伏。
镇上烘鱼房有现成的柴火和大炕,徐金鹏等人原先一直就在这边干活的,首先换了衣服,一边烧起大炕一边招呼大家烘衣服,千万别感冒。
他们出远门时,就已经把两台水车拖到堤上,作为平台的小船和浮筒也另打了两个栓锚捆得死紧,就这还是不放心,于是一回来徐金鹏就去大堤上看情况,见到抓鱼工具们安然无恙才敢放心下来。
头顶大堤上水流湍急,水波碰撞河堤使人心惊rou跳。
屋内大炕已经烧起来,这边原来就是烘烤鱼干用的,头顶挂着横梁,垂下来一串串的鱼干,时不时还能滴鱼油下来,房间都是鱼腥味。
大家只能靠着火墙,蜷缩着烘干衣服,忧心忡忡地闲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