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服松散开,一动不动趴到被褥上。
点青师*早就候在一旁。(纹身的师傅)
见了王府主人,便急急迎了几步,将又修过数次的纹样呈请榻前。
“这是王爷几日前说的淮梅图。”点青师矮着身子,半点不敢逾距去看榻上人。
这画是要纹在肩头朱果上的,狵辛难得上心,接过纸帛,略略扫过,终于没再挑出什么不喜。
那日嬉弄,狵辛在人背脊摸到的凹凸不平,原是纹琢在身上的螭龙衔羽图。
庞壮的无角龙盘在蝴蝶骨上,不知点青师用的什么手艺,三千鳞色细微可见,丰毛下五爪嵌入背肋,龙首怒目高昂,长舌卷着一片雪青尾羽,似要前扑冲出皮面。
画儿盘缠在小宫人整个上身,于水气中覆去肩头雪白,纹痕尚未愈合,微微肿胀,随着呼吸浅浅收缩。
是美。
也是....狵辛的将旗。
点青师收拾好器具,被赐瞎了一双手艺眼。
“做的很好,王府会供养先生今后的食宿医药。”
她看着府卫将倒地的技师背出门,手捻着锦被往下掀动,露出小宫人蜷缩着侧卧的身子。
“殿下....”
她应了声。
乐奴的头发被打湿得彻底。
指腹摸到淮梅附近,掌心下的人儿便顺从的轻微抽搐。
朱红成了一瓣梅,应合繁簇的梅开在胸口,肩头斜伸出一条新枝,尖端落在纤薄的锁骨下。
乐奴被龙缠绕着,于榻间绽开艳色的花苞。
狵辛抽出了嵌在道儿里的金物什。
小东西闷闷的哼了一声,她拨了拨人紧闭地眼睫,叫侍人备水,留下零星安慰便起身离去。
乐奴在小院里待了旬月。无需月落时起月落时休,顿顿饱食,亦有点心填肚。那人不常来院子,更多时是唤人去汤池侍酒,间歇时便弄自己的身子。
于是在狵辛难得歇在小屋的这日,乐奴摸着黑解了里衣腰带,跪在武尔王爷面前乞求临幸。
“小东西,你说什么?”那人威严的嗓音低低的,笑意很浓。
“殿下....用了奴婢罢。”
小太监被掐了腰,推倒在罗绵软枕上。
被捏着朱果转了又转,手腕上多了几枚青梅色。
“去洗干净,”狵辛盯着乐奴颊侧的梅瓣胎记,长发落在榻上,哑着声哄诱,“知道怎么洗里面么?”
乐奴垂了眼,指甲陷入肉里,很轻的点头。
“奴婢...看了托人买的画儿。”
片刻后,人便披着浅色纱织,湿着发,跪在榻间试着放松身子。
那人一手压着指节粗细的玉具,东西在浅口处左右晃动,似乎从这少见的景色里得了趣,他听到了笑音,以及椎骨处的滚烫的触碰。
用唇瓣。
像是被巨大的老虎咬穿了胸腔。
“乐奴,为什么害怕?”
乐奴浑身一颤,后面的囗儿收紧,将凉物吐出来。
他没能来得及说些好话。
因为屋里的油灯被什么点亮了。紧张的小太监顿时失了语,失措地拢好衣物,才敢抬眸看狵辛视线停留的地方。
那...多了个人。
翘着腿侧卧在梨木桌上,手里转着点灯用的火褶子,桃花眼明媚的...少年。
来人开口,声儿却是沙哑的,柔软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狵辛,王爷,能不能让我来。”
朵小刀的话像是蛮横地宣告,见狵辛没反应,却也没什么失落的意思,漂亮的眼眨了眨,转而对上榻上人稍稍抬起的视线。
“嗳.....是新宠呢。”
乐奴没看清这人动作,心里头刚生出些荒谬,下颔就被钳制着抬高,又沙又软的声调贴近耳廓,递送着商量意味的话语。
“今夜把王爷借给我,好么?.....小哥哥。”
他僵直了身体,狼狈地往榻里躲。
狵辛按住了来人几欲跟上的手。
“别胡闹。”
贼便顺势倚到她臂上。
朵小刀面色红润,狵辛捏着人下颌端详片刻,确认这贼情绪不对,喘得要比小宫人还急切些,确是情蛊忍得狠了。
她看了眼不知所措的乐奴,想到适才紧张的身子,便制住了人想要逃走的足,低声吩咐。
“跪好,许是...能让你学些什么。”
身下人不满的哼声差点盖过乐奴带着哭腔的应答。
狵辛压着贼的手没说话,俯身咬了他的唇珠,将一切反对和呻吟堵在此处。
乐奴便看着面容明艳的女子伸手在那‘贼’赤裸的腰上一握,晕出大片青紫痕迹。
他手里还圈着玉具,羞耻又狼狈的看他的主子低笑着将配带的一柄掌宽玉柱撞入身下人,一面慢悠悠命令。
小偷儿,去帮帮他。
于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