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涵泽似乎无忧无虑地喝着学校最贵但是口感最佳的手冲咖啡,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是没有时间和证据去证实。
突然少女抬起头来,眼底的情绪正撞入清柔的眼里,“暹初今天……我和涵泽当个中介人,帮你问一问。”
砚晗没有什么表示,甚至表情都没有松动一瞬,看似随意地点点头。
“还有就是,现在事态发展更偏向怀疑你的论文,但是这种事情很容易解决,毕竟自己写出来的就是写出来的,你不用太担心。”
“如果我找指导老师让她帮忙会好一些吗?”
“李教授?那自然是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知道……”
“她会的。”
2015年元旦假后的第一天,材料院的李沁珏教授找到学院学工办,发通知澄清谢砚晗同学的论文不存在造假的可能性,请各位同学不要过多质疑。
犹如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了一层涟漪。
可就在第三天,有人证实李沁珏教授和宇寰有着亲属关系,李教授是宇寰的小姨。虽然宇寰的父母早已离婚,但终归血缘关系是存在的。这一爆料似证实那段录音若有所指的就是指论文问题,很多路人都不淡定了,“找对象就找能发SCI的”这句话一瞬间刷屏。此时宇寰才后知后觉,慌忙发表声明已经晚了,所有的真相都将淹没在无穷无尽的猜疑里。
病房里砚晗再次艰难地睁开眼睛,可惜白晃晃一片让她根本分不清身处何处。断断续续地声音传来:“压力太大……加上长期营养不均衡……摄入太少,肯定也没怎么运动……这次病毒性感冒来势汹汹,怕是短时间不会好,而且这次之后要好好养着。”
正处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当事人却突然病倒,当然会引起很多人的嗤之以鼻,“用生病来掩饰过去,我们这么好玩弄吗?”不过在学校宣布将彻查此事后,“激昂”的声音减小了,都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钟菁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几位衣着得体的学校公职人员,“你好,我们这次就只是想来问谢同学几个问题……”
一篇论文的真真假假是非常容易辨识的,学校方面经过调查自然也清楚论文没有存在一点点造假嫌疑。很明显那个有意而为之的人并不是傻乎乎去争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报复?因为自己的冷漠与直白。
宇寰早已毕业去更高的学府深造,听说很有希望毕业后争取到公费留学读博,如此广阔前景真的没有必要报复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生过客。
还有暹初,按照清柔的说法,明显她原来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可因为什么突然怒极站在我的对立面呢?
所有的问题都缺少一个关键,那个极其隐匿却让所有都环环相扣的关键。
慢慢,眼皮又沉重起来,昏昏欲睡的感觉再次席卷上来,砚晗抱着心底的疑惑进入沉睡。
第23章 2015年春
2015年春,北京。
手机屏幕亮了亮又暗下来,没有开灯,似乎房间的主人不打算让周围的黑暗消失。
宇寰随手将喝空的啤酒易拉罐狠狠一捏,朝着垃圾桶方向扔过去,居然进了,周围散落着一地的空罐暗示着这是不断练习的成果。
铃声骤起,惊得疲惫不堪的人猛地一挺背,连来电显示都没仔细看就马上接起来,“喂,砚……”
良久,绷紧的嘴唇显示着失落,“嗯嗯好的师兄,我明天会早一点到的。”
放下手机,男人满脸苦涩地凝望了通讯录片刻,起身去洗漱。
大四毕业那一天普通人可以分为两种情况,大疯或者大悟。
宇寰那一日喝得醉酒上头,还是坚持大着舌头和好兄弟划拳,他属于典型的醉酒白脸型,完全看不出来他已经晕晕乎乎了。你来我往,一群人疯得不亦乐乎。在砚晗那里屡屡碰钉子让他很不愉快,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以酒泄愤。
就在一群人像三岁熊孩子一样,满脸通红大吼大叫的时候,发小魏澜泽悄咪咪凑过来,“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放心,哥都知道你烦恼的是什么,所以早就给你计划好了,你再等等……”宇寰笑骂一句不要脸,但是也没把这种晕晕乎乎时许下的承诺放在心上。
魏澜泽考入大学后总算从父母“魔爪”下逃脱,前两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玩。泡吧,逃课,找人代考等等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后来宇寰实在看不下去了,深夜从网吧里把熬了三四天的人拖出来,差点在路上干了一架。不知道他们两最后究竟聊了什么,只知道后来材料院少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学生,老师们少了一个头疼的对象。
一个月后,正在西藏享受毕业旅行的宇寰接到了李暹初的电话,在信号一两格的地方断断续续听懂了电话内容,一个突然出现且莫名其妙的帖子。校论坛负责人虽在读研一,但原来是物理院的学生会干部,和自己还算是有点交情,宇寰马上联系了那位学长,请他帮忙。所以木清柔堵了八次的辛苦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