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好,但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说朕中的毒无妨?叶天士道:您的脉象看起来并无大碍,手臂不肿,更无异色,微臣相信宣泄一下便好了。若找出究竟是何种毒,可以对症下药,但因及时发现,您中毒尚浅,普通的宣泄方子连用三日,也可将这毒解了。皇帝放下心来,然后看着叶天士手里容妃的那方帕子。其余三人都吃了一惊,果然听皇帝缓缓地说道:永珹。
李玉和叶天士都跪下了,李玉急道:万岁爷,您可不能这么想!容妃立刻示意叶天士和李玉出去。然后走到皇帝身后,将双手放在皇帝肩上,低声说道:皇上,李玉说的对,您想多了,四阿哥怎会害您?皇帝哼了一声,道:到了这里后,永珹各种举动朕都觉得蹊跷,朕现在明白了,是他,他对你……
容妃不说话。皇帝拍拍她的手,道:朕会给你做主。容妃立刻走到他面前,跪下道:皇上,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四阿哥做的,您不能就这样判定了他的罪,即使真的是他,您也不能认为他是因为臣妾,就算他真地是因为臣妾,您要想想怎么办才妥当。皇帝觉得容妃说的话十分有道理,自己刚才似乎是武断了。便拉起容妃来,道:那你说说,你怎么想这件事?
容妃道:臣妾觉得这定是有人要嫁祸四阿哥,臣妾素日里和四阿哥见面,臣妾没觉得他对臣妾有什么,您知道,臣妾是很敏感的,所以臣妾的感觉不会错。嫁祸四阿哥的人,是想离间你们父子的关系,还借手帕把沉璧拉进来,是想挑起沉璧和您,沉璧和皇后娘娘,还有四阿哥和五阿哥的不和。
皇帝一想,觉得更有道理,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不能声张。容妃道:四阿哥是皇后娘娘抚养的,所以这幕后之人,绝不会是她的人。宫里还能有谁,沉璧想不出。皇帝道:你的意思这人不是宫里的?容妃道:皇上,臣妾只是觉得这个人藏在隐秘之处,不容易找出来,您如果大肆调查,便会中了这个人的圈套。臣妾倒不怕被查问,但无中生有,伤了你们父子的感情,夫妻的感情,那就不好了。
皇帝一直在专心地听,只觉得容妃如此识大体,不觉感动,想起五阿哥的事情里,她已经被无辜陷害,这次又来一出,若闹得人人皆知,对她十分不利,于是缓缓地道:沉璧,你被卷入这些事,是朕的过错。容妃一笑,道:所以臣妾说您也去去别人那里,哪里是真地要推开您嘛?然后低下身来,附在他耳边道:沉璧可舍不得您呢!皇帝心中高兴,反手摸了摸她的头。
正说话间,李玉来回说叶天士找到了毒药的名字,来回皇上。叶天士告诉三人说,皇帝中的是苗疆的银蛊,这是苗疆常见的蛊毒,并不厉害。看来这下毒之人,并不在取人性命。自己会在汤药里加入此毒的解药,服一剂便好了,但为了安全起见,皇帝还是连喝三日,毒绝对倾泻殆尽。皇帝又问道:怎么沉璧没事?容妃和李玉这才想起这一点来,都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叶天士。
叶天士看了看容妃,跪下道:回皇上,微臣也有此疑问,回去后想起,容妃娘娘这半个月来一直在服臣配的丸药,臣的药里有一味和这银蛊相克。李玉吃惊地看着容妃,皇帝也看着容妃,容妃不慌不忙地跪下,道:皇上,您不要怪叶大夫,是臣妾不让他告诉您。皇帝问道:你喝药做什么?哪里不舒服?
容妃看着叶天士,道:叶大夫,你告诉皇上吧。叶天士道:是。娘娘想怀龙嗣,微臣觉得难度很大,但娘娘坚持让微臣一试,那药看起来是普通的补药,只是剂量组合不一样,太医院内务府都有记档。只是微臣绝无把握,药吃多了不好,微臣看,皇上还是劝劝娘娘,身子要紧,把药停了。皇帝心中十分讶异和感动,看着容妃,容妃知道他想起了中午自己的那番伤心,便对他微微一笑,也松了口气。
当着其他二人,皇帝不好说什么,便道:原来如此,此事朕再想想。这毒会不会过人?叶天士道:那倒不会,但容妃娘娘这几日避忌一下也好,是为了皇上休养龙体。皇帝点了点头,立刻催李玉将容妃搬去厢房安置,又教叶天士再给容妃把脉确认,叶天士诊了说没事。容妃便笑别皇帝:您好好休息,臣妾奉药时再来看您。
容妃送叶天士出去,离开正殿很远了,容妃才低声道:多谢叶大夫。叶天士道:幸好昨日娘娘叫微臣检查那弓,那弓上抹的金蚕蛊才是极厉害的蛊毒,见血封喉,皇上手上要有一丝伤口,就能要命。这是为了皇上和四阿哥,是微臣的职责份内事,娘娘何须道谢!
容妃道:送给皇上用的东西,都要先检验的好,而且我们现在行宫,虽然傅恒大人办事稳妥周全,但毕竟不比紫禁城和京里戒备森严,若真出了事,傅恒大人首当其冲,就是护驾不力,您也有大麻烦。叶天士眼色郑重,点了点头,心想:这位娘娘可真是心思细密的好人,也不枉傅恒大人和璎珞姑娘如此待她,问道:真的不是四阿哥?容妃道:不是,否则他不会自己来还帕子。叶天士点了点头。
叶天士走后不久,皇帝的药煎好送到了,容妃便亲自捧了去正殿。李玉见她来了,忙接过药,道:皇上不让娘娘进去。容妃见内殿的门关着,点了点头。李玉笑道:皇上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