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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封:
月夜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少爷,庭院中春色正好,待你回来举杯对月。幸好我不能饮酒,只能抚琴,不然我定是要喝醉的,喝醉了就可以当作你还在家里,我还在你怀里。那天你走的时候,推开我,我心里真的很难过,虽然毫无道理。
第九封: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少爷,昨夜宝宝闹得我睡不着,起来到院中散步,走到你书房门口,他便好好地睡了。他大概就是想让我到书房罢?所以我又一次睡在书房的炕上,直到天明。也许我真应该搬回书房,他就开心了。
第十封:
下了一夜春雨,后院池塘里涨水了,我见到小小蜻蜓。假如我也有一双透明的翅膀,或者和月亮一样,可以展翅翱翔,是不是就可以飞到天山脚下,你的身旁?写下这些时,珍珠又笑我。笑吧,我就是想你,想你早点儿回来。海姐姐是从不笑我的,现在是她帮我梳头,她的手势很轻柔,但我还是更喜欢你给我梳。
这十封信大体内容都差不多,傅恒看完以后,只觉得心里发颤,回想从南苑回来,接近远行的日子开始,她便一直这样,他真没有想到,璎珞对自己是如此的依恋,而且竟会直接写在纸上,像一个小姑娘小情人一样,毫不掩饰,和她外表独立要强的样子,绝不相类,心里体察她对自己的深情,不觉痴了。
阿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此行主理傅恒的内务,素日知道夫妇俩恩爱情深,见傅恒这般模样,便悄悄地给他冲了膳包,换走了他面前已经凉掉的铁观音,说道:大人,趁热喝吧?夫人说一定要趁热,这里天气寒冷凉得快。临行前夫人仔细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大人。傅恒点点头,拿起杯子来,只觉得喉头哽咽,一股药香冲鼻而来,一饮而尽。阿正拿走杯子,温言道:大人,那天早上,阿正见您和夫人难舍难分,阿正相信大人一定能早日完事早日回去。傅恒微笑道:谢谢!一定!
又过了五日,皇帝到了玉京园,璎珞见他带着容妃,感到很意外,看着皇帝,皇帝只微微一笑,道:沉璧想来看看你。容妃上前,璎珞要给她行礼,容妃忙拦住她。三人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容妃便说自己第一次来,要去府园里看看,叫璎珞陪皇帝说话,自己带着李玉就行。于是璎珞便叫上小全子来,带他二人去。
三人走后,璎珞问皇帝:容妃娘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皇帝摇了摇头。璎珞点了点头,心想:皇上是觉得傅恒不在,不好单独见自己,上次有雅尔哈善,这次便叫容妃,傅恒说得不错。而这容妃很能揣摩皇上的心思,知道我和皇上是谈五阿哥的事儿,所以自己就避开了,也难怪皇帝愿意带着她。于是璎珞把自己和静离的意见说了,但不提静离,皇帝也只听着,最后道:朕再让沉璧问问永琪,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然后璎珞问道:皇上,您最近好吗?我听说湖北的事儿,您好几晚没睡觉,在南苑又中了毒,现在都好了罢?皇帝点点头,道:朕没事。你好吗?一个人待在家里。璎珞一笑,道:怎么是一个人,这府里这么多人,我不做什么,都劳烦静离了,多谢皇上的恩典。我只为皇上Cao心戏楼子和小戏两样,那也就是他们有事来回我,我过个眼。
皇帝点点头,又问:傅恒有写信给你吧?璎珞点了点头,道:他还好,皇上放心。皇帝看看她,问道:你真地不怪朕?璎珞一笑,道:怪,当然怪。皇帝不言语。璎珞接着道:怪您对傅恒那么看重,所以他整日不着家。皇帝笑起来,点了点她,道:你就会哄朕开心,这沉璧啊,和你一个样儿。你为什么不叫四爷了?
忽听容妃娇笑道:皇上,您在后面说沉璧坏话,我可不依。原来她和李玉回来了,立在门口。璎珞于是笑而不言。之后容妃兴高采烈地拉皇帝去看戏楼工地,走之前对璎珞道:纳兰夫人,我喜欢你这园子,栀子花好香好美!皇帝面色微变。
璎珞看着皇帝,笑yinyin地道:这园子是四爷赐的,名字也是四爷赐的,“玉京”就是说的栀子花。皇帝见她竟在容妃面前叫自己“四爷”,惊异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璎珞眉毛一挑,得意地看着他,李玉在一旁偷偷抿嘴笑。
容妃只作没听见“四爷”二字,上前挽着皇帝,笑yinyin地道:皇上,您可真会取名儿!这名儿沉璧喜欢!皇帝于是一笑,当先而行。璎珞扶着珍珠和他们一起去了园子里。吴敏正在监工,见皇帝来了,立刻要将诸事请皇帝示下,皇帝摆摆手,道:你看着办吧。
三人走后,小全子对璎珞说:这容妃娘娘不仅人美,奴才看着,她确实和主子一样,会讨皇上欢心。璎珞只一笑,道:她可比我能耐多了,她已住进养心殿了。小全子闻言大吃一惊。
过了两日,璎珞又收了十封家信。
第一封:
璎珞,看你的信,我心里又高兴又难过,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很快会回来的。宝宝不乖,你告诉他阿玛会不高兴。傅恒
第二封:
璎珞,今日伊犁下大雪了,白茫茫的一片,很美但很冷。我们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