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笑而不语,心想:她不知道圆明园那位魏贵人的事,听李玉的意思,皇上……但皇帝的事她当然不能告诉彩云或任何人,皇帝真正喜欢魏璎珞的事也一样。于是便道:皇上很喜欢五阿哥的,你别操心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而且还有太后呢。彩云只摇了摇头,心想:太后还能再活几年都不知道。
永琪的哈哈珠子苏勒见永琪这两天很高兴,便问他有什么高兴的事,永琪却不告诉他。苏勒于是想起来,没两天之前,永琪应召和庆嫔一起去了宝月楼,但没带自己,许是那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儿,但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好事儿。
永琪一个人躺在榻上遐想,那日在宝月楼见过的三个秀女,十五岁的赫朱,西林觉罗氏,刑部侍郎鄂弼之女,她生的柔婉大方;十三岁的依博尔,索绰罗氏,兵部侍郎观保之女,内务府著名的科举世家出身,她生的俏皮活泼;还有十五岁的汉女胡嘉佳,户部郎中胡存柱之女,她长得十分秀气。后两位将成为自己的格格。
他知道选赫朱定是皇阿玛的意思,额娘自然无异议,而依博尔和胡嘉佳多半是璎珞姨挑的。这三个人自己看着都挺好。那天他站在这三人面前时,她们脸都红了,不敢看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依博尔鼓起勇气问了他一句道:五阿哥,你会踢毽子吗?容妃和庆嫔都笑了,他也脸红了,说:不会。
后来她们就走了。但他一直在脑子里回想依博尔那双明亮的眼睛和清脆的声音。容妃和庆嫔见自己并无异议,便说就这么定了去回皇上,但嘱咐他绝不可告诉别人他已私下看过三人,而这三人自己也不知道结果,还说格格们会在今年先和他一起分府而居,福晋赫朱要到明年大婚礼后才能入王府。
正想着,只见四阿哥永珹走了进来,他忙起身招呼道:四哥。永珹笑道:永琪,听说秀女都是容妃娘娘在选看,你可知你的福晋是谁?永琪道:不知道,四哥知道吗?永珹道:今天我听皇额娘说,皇阿玛有意指阿里衮的女儿给我,但还要最后请皇阿奶的示下。永琪便笑道:恭喜四哥,和皇阿奶又亲近了不少。永珹道:谢谢,但也未见得成呢。
永琪道:皇阿玛膝下如今次序最长的就是四哥,皇阿奶定是高兴的。永珹心里也这么思量,心情十分地好,问道:好像容妃娘娘和庆嫔娘娘有些日子没来看你了。永琪道:容母妃南苑才见过,庆母妃昨儿我骑射课后有去向她请安,她给了我这个。说着从榻边拿出好几双崭新的白手套来。永珹看去,只见榻上还摆放着一本蓝皮的经书,上面写着《古g兰l经》三个字,知道这是容妃给永琪的,便道:能不能借我几日瞧瞧?永琪道:好,四哥尽管拿去。
永珹将经书拿回自己房里,凑近鼻端,深吸一口气,闻到一股极淡的幽香,果然便是容妃身上的香气,不觉沉迷了一会儿,然后将经书放在书案的一角,翻开自己的汉文书《孟子》来,但还是忍不住拿眼去瞟它,忽然想起那日在南苑,自己喝了鹿血以后……不觉脸红了,瞥眼间,只见面前摊开的书页上写道:“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不觉心中大愧起来。
南苑回来后,他已强迫自己不去想容妃,只是对她的思念还是不能完全断绝,于是“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一耳光,他的哈哈珠子格鲁代正在另一边收拾,听见声音向他看来,他立刻将《孟子》举高,遮住了自己的脸。晚上他便将《古g兰l经》还给了永琪,永琪诧异道:四哥不多看几日?他忙道:我翻了翻,没什么兴趣。
皇后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叫她坐了,照例问了问她感觉如何,她说自己没什么不适,就是精神略差,和上两次怀两位阿哥的时候差不多。太后便笑道:还是你身子骨儿好,那这又定是阿哥,皇帝定是高兴的。然后嘱她好好注意身子,便想叫她跪安。她忙跪下道:太后,臣妾有一事要和您商量,是关于四阿哥的婚事。太后道:这个事儿不是沉璧在管吗?回头我问她。你起来吧,早点回去休息,少操心为要。
那拉氏起来后,道:谢太后,这事儿是容妃妹妹在主理,但皇上和臣妾说的意思是想让永珹娶阿里衮的长女为妻,不知太后意下如何?太后哂笑了一下,道:既然是这样,你们两个拿主意便是,问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那拉氏知道太后在揶揄皇帝和自己,忙又跪下道:太后,过去的几年,是皇上和臣妾没有尽到孝心,望您宽宏大量,原谅儿子和媳妇。
太后又一笑,道:淑慎,你快起来吧,你有身子,这样跪着,不知道的,还说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刻薄了你。那拉氏忙叩头道:淑慎不敢,请太后原谅。太后看着她,吁了口气,道:我没什么可原谅你的,你身为皇后,好好侍奉皇上,管好后宫和阿哥们,便是我大清之福。皇后道:是。太后又道:我听皇上说,要舒妃佐治你管理后宫,我看挺好。舒妃这几年,跳脱的性子也改了不少,你操劳多年,皇帝一直说你辛苦,等这个孩子生了,你也多花点功夫给孩子们。
那拉氏心里明白,这是太后要自己放权,原来舒妃出来协助管事儿,是太后的主意,不觉心中大怒,之前她生两位阿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