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拉氏,而自己有三子一女,在王府里地位稳固,别的女人根本就不足为虑。弘昼知道德雅性子温淑,但他觉得自去年秋围回来以后,她还是像变了一个人,还经常劝自己去其他人那里。这日便问她,吴德雅温婉地一笑,道:王爷,我们成婚多少年了?
弘昼想了想,道:总有十二,三年了吧?吴德雅道:嗯,额娘还在的时候,我就跟着王爷了。弘昼见她忽然提起额娘耿氏,默默点了点头。吴德雅看着他,继续道:额娘突然没了,我知道王爷心里很伤心,这么多年了,还是很伤心。弘昼道:子欲养而亲不在,额娘为了我,在他们母子面前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弘昼以前荒唐,没有好好孝敬她。
吴德雅道:额娘明白王爷,明白您心里的苦,她都和我说过,所以现在,这府里只有我最明白王爷。王爷想找点儿乐子,德雅不会拦着,我看皇上也没拦着,毕竟您是他唯一的亲弟弟。弘昼哼了一声。吴德雅道:王爷,其实皇上对您对我们够好的。弘昼道:珊珊不是和亲王府的人质吗?
吴德雅叹了口气,道:对,但傅恒家的福康安不也一样?而且人家那还是儿子。我总觉得这是太后体恤我们。再说,珊珊养在太后那里,条件比我们府里还好,将来太后也不会亏待了她,我是放心的。弘昼道:太后,她对皇嫂那个样子,别说是我们,你还是不明白。吴德雅看着他,道:王爷,皇上太后皇后,他们是一家人,一家子的家务事外人说不清,您和皇上太后是一家人。
弘昼明白她的意思,是说自己和那拉氏其实不是一家人,那拉氏不过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但不便告诉她皇帝的真正身世,于是长叹了口气,道:皇嫂一心一意待皇上那么多年,他看都不看一眼,他就是没有心。吴德雅道:怎么没有,十二阿哥,十三阿哥,五格格,那不都是皇上的心?弘昼一时语塞。吴德雅又道:皇上是从来没有宠过皇后娘娘,但他也没亏待过皇后娘娘,太后也没亏待过她。弘昼摇了摇头,道:皇嫂父弟的事,他们可都是因为皇上和太后而死的。
吴德雅道:照这么说,七阿哥先皇后被纯贵妃害死,傅恒前妻因获罪太后不明不白地死了,不也是因为皇上母子?可傅恒还好好地对皇上呢。弘昼并不知道尔晴之死的内幕和福康安的身世,他只知道皇帝秘密将魏璎珞给了傅恒,于是道:那不一样,他对富察家和对辉发那拉家可不是一回事。吴德雅在心里摇了摇头,心想:富察家世代勋贵,能人辈出,一门忠烈,为皇上出生入死,辉发那拉家自然是比不了,而且辉发那拉家又关我们什么事,您可是姓爱新觉罗。但口中笑道:今晚我教海安做了盆糕饽饽,您知道这是她最拿手的,王爷最喜欢的,尝尝?弘昼点了点头。
吴德雅叫丫头去教海安送过来。弘昼笑对她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想得开了!吴德雅也笑道:海安是我身边的人,她如今和我一起伺候王爷,我真是拿他当妹妹的,不信您问她。弘昼点点头,道:她也这么说,说你待她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说着,握住她的手,道:德雅,你真地没有怪过我吗?
吴德雅摸着他的手,道:王爷,我们是结发夫妻,我怎么会怪您?成婚那天,额娘将您托付给我,我一直记着。弘昼眼里隐有泪光,低声道:谢谢!吴德雅又看着他,道:王爷,忘记您心里那些怨和苦,这样额娘才会去的安心。弘昼点点头。这个时候海安恰好端着饽饽进来,见此情景,忙要退出,吴德雅叫住了她,说三人一起吃饽饽,于是海安告罪坐了。盆糕里面卷着白糖,入口香甜,弘昼大赞道:好吃好吃!海安,你真能干!又对吴德雅道:都是你会教!吴德雅和佟海安相视一笑。
因为住得近,而且魏湄待人谦恭,舒妃常来和她聊天。魏湄出了月子,她便将十一阿哥永瑆也带了来。十一阿哥五岁了,魏湄十分喜欢他,但始终不给他拿吃的,舒妃觉得很奇怪,便问魏湄,于是魏湄说这是容妃说的规矩,既然她不能收别人送的吃食,那她自然也不应该给其他的皇嗣吃食。
舒妃闻言笑起来,道:这都是容妃妹妹吓唬你呢,哪有这么严重,宫里都没这规矩。魏湄便笑道:这或许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姐姐也小心些,总是没错的。舒妃听了这话,见魏湄的神情,忽然想起当年七阿哥的事来,心里一惊,便去看永瑆,只见他在笑,不觉安慰。
后来她看魏湄还用着以前的棋子和棋盘,又生起气来,道:难道我送的真的有毒?魏湄忙道:姐姐别误会,我听奕禄大人说,皇上赏赐的东西不可不要,也不可转送他人,我是怕别人看见了,姐姐有麻烦。舒妃翻了一眼,道:规矩规矩,我看皇上自己都不在乎,你就是拿出来啊,他也记不得那是他赏给我的东西了。他今天赏这个,明天赏那个,哪里记得那么多。
魏湄抿嘴一笑,道:姐姐对我的心意,魏湄十分感激,这棋盘我一入宫就在用,若不要了,还是好好的,可惜了,等将来坏了,我就用姐姐给的那一套。舒妃道:这还差不多。你啊,真节俭,我瞧着,和先皇后娘娘差不多。魏湄忙道:先皇后娘娘出身名门,是六宫表率,魏湄怎可与之相提并论,姐姐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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