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你要做什么?!那土匪狞笑道:你们俩乖乖和爷走,到了白虎寨,再叫人来赎你们!原来这土匪见二人来自富家,便要抓了二人讨要赎金,好发一笔横财。那个土匪步步进逼,一股臭气袭来,容妃掩住了口鼻。皇帝大怒道:你敢!那土匪狂笑道:还没有爷不敢的!说着二人便交上了手,其余那些土匪却不上前,站在后面好整以暇地瞧着。
这土匪武功不错,手里又有剑,不一会儿,皇帝腿上中了数剑,一旁的容妃连连惊呼。皇帝忽然将腰上一枚玉佩扯下来,往远处一扔,拉着容妃就跑。那些土匪出其不意,去看那玉佩,皇帝便带容妃转入了一条横巷。
四下无人,只见街灯,容妃见皇帝腿上鲜血淋漓,加上刚才急跑,现在走路都十分吃力,心里着急,立刻扶他靠墙坐着。忽听巷外纷杂的脚步声,定是那些土匪赶了上来,皇帝在心里盘算该如何脱困,容妃揭起斗笠的面纱,在他唇上一亲,道:皇上,保重。然后推开他,跑了出去。
皇帝大惊,待想去追,可腿上有伤,一时站不起来。少顷,外面众匪呼啸声过,皇帝闭了闭眼睛。正没计较处,忽然看见巷子那边来了两个人,他定睛一看,正是傅恒和璎珞,他们俩终于一路寻来。皇帝对傅恒急道:你快去追沉璧,她见朕受了伤,去引开土匪,就沿着外面这条街向北,他们并未骑马,你快去!说着手指容妃出去的方向。
傅恒闻言也大惊,立刻要走,但又迟疑了一下,璎珞忙道:快去快去,救她要紧!皇帝也道:这里有朕,朕没事,你快去!傅恒刚转身,皇帝又道:等等!傅恒回头看他,见他眼眶红了,郑重地点点头,道:奴才明白,皇上放心。
傅恒走后,璎珞便从包袱中拿出手帕,给皇帝包扎伤口,一边说傅恒和自己被人群冲散,但当时傅恒看见他们往这条街来了,便从横巷寻来,一边宽慰说容妃不会有事。皇帝一直闭着眼睛,突然睁开,说道:你去巷口看着,看见夜巡便带他们来见朕,不要着急,你不用和他们说什么。璎珞点点头,走到巷口,过了一会儿,果然见八旗兵勇急往这边来,她立刻走出巷子,站在路中。
此时璎珞环孕已近四个月,虽然天色已黑,但还是看得十分明显,那头儿见璎珞穿着考究,一挥手,让人止步,自己也停住。璎珞道:这位官爷,民妇有话要对你说,请你走上来。那头儿迟疑了两下,便走了上去,想她一个行动不便的妇人,他也不怕。
璎珞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大吃一惊。璎珞见他将信将疑,立刻道:这样,你带两个人和我进去见我家老爷。那人想了想,叫众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和璎珞一起走进巷子里。到了皇帝身边,见只一人受伤坐在地上,他还是将信将疑,道:土匪为乱,本官正在要办差。不好耽搁。
皇帝从怀里拿出扬州知府的腰牌来,这人一看,立刻跪倒,道:请爷吩咐。于是皇帝说自己是知府的亲戚,被土匪劫财所伤,让他先将自己二人送回知府衙门,知府绝不会怪他渎职,还会重赏。这头儿心中计议了一下,便道:老爷和夫人请。两人闻言俱微微一愣,璎珞立刻扶皇帝起身。
到了知府衙门,璎珞拿腰牌出示了衙役,众人进去后,沈嵛得了通报,立刻来看,见这商人是皇帝,还受了伤,扶他的妇人竟是那日在集市上所见的纳兰夫人,发丝有些散乱,衣上还有污渍,吓了一大跳,额上登时沁出冷汗来,心中狐疑不定。皇帝拿眼示意他不可声张,对他道:老表,就是他送我们回来的,你要好好谢他!沈嵛立刻道:好!必当重谢!教人带那头儿下去领赏,然后便唤仆妇丫头上来伺候,又要派人去找大夫。
皇帝阻止他去找人,说自己路遇匪徒打劫,要沈嵛即刻取过纸笔,匆匆写了一张字条,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印「寶親王寶」印了,看沈嵛用火漆封入信封,命他亲自火速送去总兵衙门,沈嵛吓得魂不附体,只道这是缴匪谕旨。璎珞一路牵挂傅恒和容妃,待回到高旻寺行宫,看太医给皇帝重新包扎了伤口,只觉得头晕目眩,倒在皇帝身上。
沈嵛从总兵衙门回来后,进了内院里屋,将刚才的事和自己的夫人说了,说皇帝和纳兰夫人并未彼此交谈,但看神情,对彼此都很关心。那夫人也已四十多年纪,笑道:老爷,这有什么奇怪的!傅恒的夫人自是年轻漂亮!沈嵛惊道:你的意思是?夫人道:老爷,您没听说吗,京中的流言。沈嵛道:什么流言?这夫人一笑,道:关于皇上和纳兰夫人的。沈嵛将信将疑:难道真有其事?
夫人道:本来我也是不信,但蒋夫人在京城的表姐嫁的是满洲正蓝旗副都统,蒋夫人可晓得了。她说京中满人里早传遍了,说纳兰夫人是皇上的……她去年生的儿子并未足月,其实是嫁入富察府之前就有了的,那时候十三阿哥才没了,皇上为什么同意傅恒成婚,您想想……沈嵛于是说这纳兰夫人又怀孕了。那日在集市上,璎珞一直在柜台后,所以沈嵛今天才瞧见。
这夫人道:您看,是不是,这定是南巡途中怀上的。皇上风流倜傥,而且是什么地位,这纳兰夫人,恐怕可不只是不敢抗旨吧……沈嵛一时只觉得难以置信,半晌道:朝廷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