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夭一边顺着扶风后背一边冲路人赔笑,“身子不好....身子不好。”
扶风不停干呕,顾夭夭看他这样着实不敢把他带进去,索性让他在不远处等着她回来。
“好...呕....”扶风满口答应,头如捣蒜,“你早...早些回来。”
顾夭夭看他脸都吐白了,看着挺让人心疼,毕竟长得好看的人突然柔弱起来着实让人升起一些怜惜。
“你在这等我一下,”刚才过来的时候,她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一会就回来。”
扶风看着顾夭夭原路返回,“丫头,你跑...跑错方向了,”他指着那个到处都是粪便味的集区,“那...那里....”
小丫头跑的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没影了。
不会是刚才收摊的时候落下什么了吧?
扶风拿过背篓,看了看,发现刚才摆摊用的东西都在啊,那这小丫头跑回去干嘛?
扶风想去找她又怕两人错过,只能留在原地等着顾夭夭,担心顾夭夭回来找不到他。
过了一会儿。
城门口走进来一队官兵,扶风立马拉进斗笠,假装病重,剧烈的咳嗽起来。
路过的官兵只是撇了一眼,径直的从扶风面前走过。
顾夭夭买完糖葫芦回来,就看见扶风在躲着官兵,想来真可能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了。
扶风听到有人在靠近他,右手移到怀里的匕首,他刚才看了一下官兵的数量,大约有十几人,只能强行突破。
可是,小丫头要是回来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扶风片刻分神,那人已经靠近自己,还没等扶风做出反应,斗笠下伸过来一只白皙纤细手拉着他往前走。
“哥哥,我买完东西回来了,我们走吧。”
是小丫头。
扶风透过白纱看着眼前拉着他往前走的顾夭夭,不知为何,哪怕身旁是随时可能会暴露的危险,他也愿意回应她一声。
“好的。”
顾夭夭没想到扶风会回应她,她偷摸看了眼官兵的反应,见他们头也不回的路过他们,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的举动相当于是窝藏行为,若是被逮住,是有连带罪责的,路过官兵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跳猛烈加速。
扶风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舒了口气,他摸着她手心里的汗,刚才拉他走的时候,小丫头的手都在颤抖。
扶风用袖子擦了擦顾夭夭的手心,无声笑了笑,“这么害怕...还跑过来干什么?”
不怕被抓啊?
“怕,”顾夭夭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怔,笑了笑,“但我跟你相处这段时间里,能感觉出来,你是个好人。”
“我不想让你被抓走。”顾夭夭看见扶风躲着官兵的那一刻,她心里有些闷闷的,“对了,这个给你。”
顾夭夭从怀里拿出包好的糖葫芦,“你吃点这个,就不会那么想干呕了。”
扶风看着糖葫芦,神色一怔,仔细想想,他已经多久没吃过糖葫芦这种东西了。
“这是小孩子吃的,”是他幼年时母后买给他的。
顾夭夭不赞同,“什么小孩子大人的,这种东西不分年龄,你吐的难受,吃点酸酸的会好很多,”把糖葫芦塞到他手里,“你在这里吃着,我进去买头驴就回来,要是再看到官兵,先躲远,知道吗?”
扶风看着糖葫芦,低垂不语。
顾夭夭就当他听进去了,抬手把他的斗笠打了个结,虽然丑了些,便起码不会被风吹开,拍了拍他肩膀,“乖哈,我马上回来。”
糖葫芦很酸,酸的扶风眉头一皱,但确实缓解了他想吐的感觉。
扶风看着顾夭夭跑走的背影,一蹦一跳的,带着清晨的朝气,在他的眸里发着光。
嘴唇微动,声音被风吹散,若仔细听。
其实....他一直很乖的。
顾夭夭像是听到了扶风的声音,以为扶风跟来了,一回头却没看见他的身影,想来集区吵杂,她听错了。
清晨下过一阵小雨,卖牲畜的集区道路泥泞不堪,黄泥里夹杂着各类粪,顾夭夭看了看脚上的小白鞋,不忍心把它沾上粪,只能在集区附近买了一个鱼皮靴。
集区里到处都是贩卖骡子、牛或者猪鸭鸡等牲畜,顾夭夭寻了好一会儿才在集区深处看到一家卖驴子的商户。
顾夭夭大致看了一下,草棚里一共拴着五头驴子,品相都挺不错的,虽然顾夭夭看不出不错在哪里,但最起码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的对她喷水。
“小姑娘要买驴啊?”说话之人是驴的主人,Cao、着一口外乡人的口音。
顾夭夭点头道:“大哥,你这驴怎么卖啊?”
男人从左往右指过去,“这个贵些,要五两,最右边那个便宜,只要一两。”
顾夭夭看了看每头驴的状态,她其实不太懂牲畜选择,只能看外观来琢磨选哪个。
最贵的五两,可是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