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的花瓣掉了一地,花香全无。只有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芙蓉花的花束上,全是凝固的紫黑色血迹。花瓣也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同样被鲜血染成了紫黑色。花离难受的抽搐起来,浑身上下的肌rou和神经都像是失去了控制,发软发酸,抽I动个不停。
他张了几次嘴,嘴角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每次发出的声音都是哽咽声。
“你骗人丨他好端端的为何要跳崖?丨什么真相如此严重,会令他想不开要去跳崖?!”老骨Jing心疼花离,见他难受,就想替他戳穿飞鸾的谎言。
他不相信莫微云会跳崖,好端端的人,怎么会那么想不开?
可花离信,他早就想到,莫微云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会受不了自杀的。
他本就没有求生欲,是花离每天费尽心力将他一点一点捂热的。是花离哄着他、宠着他,让他一颗枯死的心重新焕发了活力。
他就像一棵脆弱的幼苗,花离是太阳是雨露是土壤,无时无刻不滋养着,他才渐渐有了生机。
可那些人,将他又_次推进了黑暗的深渊。
又一次,摧毁了他。
飞鸾:“我不是来跟你们起争执的。我已言尽于此,也该离开了。”
“等一下!”花离嘶哑的喊出了声。
飞鸾站定了,等着他开口。
“他......临死前,可有别的交代?”花离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才问出了这句话。
一句话的功夫,他额角淌满了细汗,眼泪也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成了泪人儿。
飞鸾:“他说,世人亏欠他太多,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手刃杀死他父母的北狄军士,加害他的葛老爷和万剑宗三大长老。”
这些话针对性太强,要在平时花离肯定能听出不妥。
但是他现在只有期待落空的感觉:“他没有提到我吗?”
飞鸾戏谑的一笑:“他只提到过令他恨之入骨的人,你怡好不再其中。”
“不,他提到过我,那束芙蓉花,他是替我摘的。”花离撑着虚软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能看出飞鸾对莫微云有所图谋,他不能让飞鸾觉得,自己在莫微云眼里不值一提。
莫微云是他的人,就算他真的死了,也只有他有权利Cao办他的身后事。
“你可真会自欺欺人,他只字未提芙蓉花的事,也没留下只言片语道清这芙蓉花的用意。你是从何得知这花他是替你摘的?”飞鸾一直表现的从容不迫,这会却露了破绽,流露出嫉妒来。
花离压抑着悲痛,不容置疑的说:“因为我喜欢芙蓉花,因为他知道我喜欢芙蓉花,因为他一一爱我。”
飞鸾的表情刹那间变得难看至极,比他在宣布莫微云的死讯时还要难看。
“你可真会自作多情。”飞鸾要走,花离从后面叫住了他。
“微云即使真的已经身死,他的尸骨也只有我有资格收敛,还请殿下行个方便。”花离刚得知噩耗时悲痛欲绝的想死,到现在总算冷静了一些。
这个飞鸾拿着一些所谓的遗物,就说莫微云死了。也太不符合人之常情了。
按道理来讲,寻人的宗旨都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莫微云的尸身,花离是不会相信他的死讯的。
虽然他知道微云自杀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有这个飞鸾在,他被飞鸾救起的可能性也很大。
刚才差点就被他骗了。
“哼,你不信他已经身死,我可以理解。但恕我无能为力,我并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将他的尸骨给与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飞鸾面露不屑的对花离说。
怒爷又怒了:“你什么意思?我们陛下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莫微云跟我们陛下可是有......有过肌肤之亲的。”
飞鸾一甩袖袍,讥讽道:“你们要怎么证明此事?你们陛下可愿替微云报仇雪恨?如果他能做到,我绝无二话,一定会将微云的尸身奉还。如果他做不到,这事就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花离挺身而起,眼眶猩红,难掩魔性。字字铿锵的保证:“三天后,我会来找微云。到时候,欺辱过微云的人,都将尸骨无存。”
飞鸾临走前,皮笑rou不笑的看着花离,那表情就像Yin狠的猫,玩弄手心里的老鼠时的表情。
花离等他走后,魔性再也控制不住。就连五怪也劝阻不住他。
他提着棘心剑,踩着秃鹰的背,亲自来到北狄大军的军营里。下令将当年射杀白猫猫的士兵们,全部斩首示众。
还有当年欺负莫微云的葛老爷和安如,也被花离扛着棘心剑追了几条街。当年莫微云也曾在东阳城的大街上,被葛老爷的家奴追赶。他当时该有多绝望?
花离也要让葛老爷尝尝,生死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滋味。
还有安如,她辜负了莫微云的信任,甚至想利用莫微云重新蠃得宠爱。
花离追着他们,直到他们跑不动了,才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