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忽地挣脱,向王爷袭去,辛七飞身上前。
“别动,再动我杀了他。”
距离太远,辛七赶到跟前时那人已经挟住王爷,右手攥着匕首紧紧贴着他脖颈。
辛七眉头微蹙,这人武功在丁九和王爷之上,刚刚还藏拙,来头不小。
见辛七往前走了一步,那人将手中匕首攥得更紧,“站住,想死吗?”
秦左舟闻讯赶来,“尤致昆?你在做什么!”
见到秦将军,他愈发狠戾,“都让开,否则敬王爷性命不保。”
辛七又往前走了一步,尤致昆咬牙切齿,“再动我杀了他。”
他眼前一花,便见王爷没了踪影,自己双手被那女人反剪制住。他弯腰弓背直不起身,想挣脱却发现使不上劲。
匕首从他手中滑下落到地上,辛七踢到一边,“王爷你没事吧?”
“无事。”
秦左舟惊讶于辛七的身手,原本以为这王爷的夫人来边疆是拖后腿的,谁道人不可貌相。
“怎么回事?”她开口询问。
“这人是细作,正准备往外递消息。刚刚将他捉个正着,他挣脱后还想要挟王爷来离开此地。”丁九开口,从地上捡起一个豆粒大小的东西。
秦左舟不敢相信,尤致昆和敦格族居然有勾结。
他已经跟随自己多年,不止是属下,也称得上是良友。
他曾说,他的愿望是天下太平。到时他便可以解甲归田,不再整天提着脑袋拼死拼活。
丁九仔细拆着那小东西,一点点展开是纤薄坚韧的竹甲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
接过那张皱皱巴巴的小纸片,秦左舟看完怒气翻涌,“卫牧,将他押下去审讯。”
卫牧将人带走,秦左舟立在原地满脸怒气。连尤致昆都被收买,这军营还有多少jian细。
“抱歉王爷。”她抱拳微微躬身。王爷在自己地盘上,被自己的手下劫持险些丢命,秦左舟自觉失职。
敬王爷来到边疆的第二天,孟管辉率领援军赶到。
次日敌军来犯,秦左舟率军出征,孟管辉带领兵士从侧面奇袭。
“孟将军,这方向不对。”
王武察觉异常,行军方向明显偏离。
“孟将军,再往前走是卓虹口,易守难攻。不能再往那走了。”
“违令者,斩!”
王武瞳孔微缩,险险躲过骑着马的孟将军挥过来的大刀。这孟将军果真有问题,他想杀了自己来堵嘴。
秦将军吩咐自己盯着孟管辉,道他恐有异心。王武本还觉她草木皆兵,谁知皇上派来的援军真能做出此等叛国之事。
王武掏出风起令,“秦将军亲令在此。”昨日秦将军将风起令交付于自己,道若是孟管辉有异,自己便暂代主将。
他本还觉得自己只是副将,难堪此任,但现在形势危急,来不及顾忌许多。
孟管辉一滞,“大胆!竟敢假冒将军命令。”
两个亲兵向王武袭来,他斩落二人,却引来孟管辉提着大刀冲来。
这孟管辉为了继续行军,急迫到露出马脚。王武断定前面卓虹口有敌军的埋伏,只等兵士们行到那处便来个瓮中捉鳖。到时众兵士陨于此地,无法按计划袭击敌军侧翼,正面进攻的秦将军将面临成倍的兵力压制。
铮然剑响,王武惊讶地看着替自己挡下袭击的那人。他身高将近两米,颇为壮实。将孟管辉牢牢擒住,回头看向他,“我是王爷的人。”
王武了然,夺过军旗,“先头兵,易行,向正北!”
孟管辉还在挣扎,那人把他捆得结结实实,堵上嘴。
秦左舟胳膊中了一剑,所幸此仗还是胜了。她让红豆大夫为自己包扎伤口,心底叹道王爷果真没说错。
被告知孟管辉有异时,她也不相信。这么重要的时刻,皇上派来的人能是叛徒么?
但王爷向来不说谎,被审讯的尤致昆已然伏罪,这孟管辉怕是也……
所幸她未掉以轻心,提前做好准备。王武是可信之人,这次表现也不错。现下人才紧缺,秦左舟直接将他提拔上来。
想起敦格族那些冲锋在最前方的兵士的异常,她眉头微蹙,这些兵士很不正常。
虽说战场上表情不可能多平静,但那些兵士面容几近癫狂,看起来像是狂化了一般。他们疯了似的大杀四方,就像是……被喂了Jing神控制的药物。
传言敦格族有个神秘的群体,是为巫医。和寻常大夫不同,他们行事诡谲,不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反倒研究些奇怪的事物。
以前敦格族的兵士并未如此狂燥,现在一人能顶数人,但怕是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敦格族疯狂到如此地步,应是已穷途末路,秦左舟思忖着这十几年的战争许是终于快结束了。
有一批粮草迟迟不来,军中暂时还未出现短缺,但也撑不了几日。
“五哥,我来啦。”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