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凯然属于沾枕头就睡的类型，没一会儿就睡熟了，第二天闹钟没响，他一觉睡到自然醒，耀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到屋内，照到他没盖凉被的身上，他伸了个懒腰醒了醒瞌睡，忽然意识到已经是中午了。
“蒋川——”床上没人。
“你醒了就出来吧，午饭快好了！”
这小子还会做饭呢？别把我厨房给炸了！
想着，程凯然赶紧套了件衣服就冲了出去，桌上已经放了两盘菜，卖相不怎么好，但也没到倒胃口的境界，再一看厨房里蒋川炒菜的背影，还算有模有样。
他松了口气，进厕所洗漱。
出来的时候，正碰上蒋川盛好饭搁桌上，朝他招招手，“来，尝尝蒋大厨的手艺！”
程凯然拉开凳子坐下，试探性的尝了一口，还不错，不说有多好吃，但特别对他这种无辣不欢的人的胃口。
吃了三碗，有点儿撑，程凯然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蒋川踢了踢的小腿，“洗碗去。”
“挺会使唤人啊。”程凯然没动。
“我做饭，你洗碗，不挺公平的么？正好你也活动活动，消消食儿。”说着就贴着他坐下。
这沙发比程凯然年岁都大，弹簧早报废了，蒋川屁股砸下去就是一个坑，他顺势滑了下去，半边屁股贴在了蒋川大腿上。
程凯然立马站了起来，认命的去厨房洗碗。
蒋川起了个大早，把隔壁都收拾妥当了，饭后休息了会儿两人就出发了。程凯然有午睡的习惯，刚上车就开始犯困，没跟蒋川说上几句就又睡着了。
“程凯然。”蒋川在他脸上捏了几下，挺有弹性。
程凯然揉揉眼睛，“到了？”
一打量周围，发现不对，“又发功呢蒋半仙，连我住哪儿都算到了！”
“半仙我算姻缘也很准的，来一卦？”蒋川倾身替他解了安全带。
“这就不麻烦您了。”
程凯然下了车，见蒋川还没走，客气道，“要不上楼吃个饭再走？”
蒋川等的就是这句，“这次就算了，我学校还有点儿事儿。你记着还欠我顿饭就成。”
他笑着摆了摆手，“拜拜。”
程凯然也挥了挥手。
拉开门，一灰不溜秋的东西就冲了过来，绕着程凯然的脚转了几圈后一口咬上他的裤脚，边扯边嚎。
“哟，这谁家的傻儿子呀！”程凯然打小就喜欢狗，但老妈爱干净，不让养。头一回在自家看到这么个小东西，高兴得不行，忙把行李箱放到一边儿，弯腰把狗崽子抱了起来。
程妈听着动静从厨房出来，一脸嫌弃，“哎呀，马上就要吃饭了，你抱它干嘛？！脏死了！”
她扒开程凯然，左右瞅了几眼，“怎么就你一个人？”]
“您还有俩儿子呢？我怎么不知道呀？”
“贫！”程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我是说你那朋友，叫蒋蒋什么来着？人家大老远送你回来，也不说请人上家来吃个饭！”
“人家有事儿。”
程凯然又揉了揉毛茸茸的狗头，才舍得把小家伙放下，“别说这了。妈，我采访采访您，怎么忽然想通养狗儿子了？”
程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通什么呀！你爸也不知道上哪儿捡的，死活让我养着，烦死我了都！”
捡的？纯种哈士奇都能遍地捡？
程凯然看向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装作全神贯注的看电视的程老头儿，心中了然，但他没戳破，故意抱怨一句，“捡也不说捡个聪明点儿的，捡这么个蠢东西。”
“再蠢也没亲生的蠢！”程老头儿回得挺快，一看就是给气着了。
程凯然一愣，而后笑得前仰后合。
程老头儿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小声嘟囔了几句，没再搭理他。
吃饭时，程妈不停的给程凯然夹菜，一会儿问问天气热了，旧房子有没有装空调？一会儿又说说楼上谁家儿子又娶了个漂亮媳妇儿。程老头儿则自个儿顾着自个儿，谁也不搭理。
一切，都跟三年前一样。
吃完饭，程凯然回了房间。
东西一样没少，但都被重新归置过了，很整齐，几年没人住也没觉得冷冰冰的没人气儿，想来，程妈打扫得很勤。被子枕头都换了新的，一套吸氧羊，完全是她的风格。
程凯然忽然挺感慨的，不管他多大岁数，在程妈看来，他都仍然是个需要被照顾和保护的小孩儿。
白天睡得太多，正该睡觉的时候程凯然又睡不着了，于是乎与牌友大战三百回合，正难分难舍时，手机突然震动，掏出来一看，是条微信，蒋川发来的。
“晚安。”
程凯然想了想，搁下手机，继续投入战斗。
没玩儿一把，手机又响了，还是蒋川，不过这次是朋友圈的提醒，程凯然点了进去，先是看到一排字——“求祝福@大程子”。他带着疑惑点开图，两只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