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有点儿事，我得先走了，对不起，对不起！”
程凯然扔下这句话就逃也似的跑掉了，完全没有给陈小玉和蒋川说话的机会，那两句对不起，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确定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一直到踏进家门，程凯然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程妈正在准备晚饭，不解道，“今天不是跟小玉约会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程凯然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随便应付了程妈两句就回了房间，掏出手机打算发个短信给陈小玉解释一下。
一路上手机都在震动，他也没管，没想到有十七个陈小玉的未接来电。他犹豫了下，没回拨过去，点开了未读短信。
“凯然，你是生气了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迟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凯然对不起”
“接我电话啊，你这样我好担心啊。你不会出事儿了吧？！”
程凯然编辑文字，“小玉，我没生气，刚才手机开的静音没有听到，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突然就丢下你一个人，但是我真的有事需要处理，希望你可以理解。”
刚点击发送，就收到了短信，是个陌生的号码。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是蒋川。
程凯然仍旧窝在床上没有挪动分毫，一直保持在那条短信的界面没有退出，接着，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同样的号码。
“你不下来，我上去找你。”
“不行！你答应过我不来我家！”程凯然飞速回复。
程凯然等了很久，却等到了陈小玉的短信，“没事，我们下次再约就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不要全部都憋在心里。”
“好。”程凯然非常感谢陈小玉的体贴，可正因这样，他的罪恶感也越来越浓烈了。
蒋川没再回复，程凯然家的门铃也一直没有响过，他以为蒋川等得不耐烦已经离开了，开门吃了饭，又去洗了个澡放松放松，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同时，还有一条半个小时之前的短信。
“下雨了。”
程凯然看向窗户，雨点用力的敲击着玻璃，雨帘给城市的夜景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街道被雨水全部浇shi，路上行人车辆渐少，想来已下了不少时候。
下雨了。不过一个简单的三个字的陈述句，程凯然却读出了很多。
“我还在等你。”
“在雨里有点难受。”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见我一面？”
等等。
程凯然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拿上伞就冲到了楼下，在门厅处望了许久也没找到蒋川的身影。
他已经走了？
当然啊！短信是半个小时前发的，见他没有下来肯定很失望吧，还怎么可能跟个傻子一样在雨里等半个小时？
程凯然打算上楼，转身时却看到花坛边缘缩了一个人。那人也看见了他，站了起来，比他高了小半个脑袋。
程凯然看着蒋川shi了一大半的衣服，哭笑不得，“你脑子进水了吧？演个狗屁的痴情男主啊？你以为这是拍偶像剧啊！”
蒋川摆了摆脑袋，甩出不少水滴，“保安看我不上楼也不离开，以为我图谋不轨，不让我待在这儿。这儿屋檐浅，但好歹能遮点儿雨，保安也不容易发现。”
“那你不知道回去么？”
“你要再不下来，我真就回去了，太冷了。”蒋川缩了缩脖子。
程凯然把伞递给他，“你先去保安那儿借个厕所，我上楼去给你拿衣服换了再回去。”
蒋川没接，“我有话跟你说。”
程凯然看他眼里写满坚定，知道拗不过他，与他去一楼楼梯转角处。
“为什么跟陈小玉在一起？”蒋川开门见山。
“因为合适。”
“合适？什么叫合适？”蒋川死盯着程凯然的眼睛，像是想要投过它看透他所有的心思，“我只知道你喜欢的是我。”
“”程凯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喜欢的是我。”蒋川反复念叨，“程凯然，你喜欢的是我不是么？”
“蒋川，你好歹也成年了，别这么幼稚成么？”
“我认为两情相悦就应该在一起，这是幼稚？如果是，那我的确很幼稚。”
程凯然整个人早已处在崩溃的边缘，如今蒋川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质问他，他再也承受不住了，大吼一声，“是！我他妈喜欢你！现在还喜欢你！听到了么？满意了么？”
对蒋川来说，“喜欢你”三个字从程凯然嘴里说出来应当是无比的动听，可是这些话搭配他如今的表情和语气却没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开心。
“可是我喜欢你又怎么样？你是女的么？你能生孩子么？你不是！你不能！既然我们不合适，那我找个合适的怎么了？”程凯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