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更为恭敬。
“聪明人更懂得及时止损,他不会与我们死战。”乌兰托里慢慢说着自己的想法,接着抬头,注视练红霸,“我想请求您一件事!”
练红霸一挑眉,“说说看。”
“请您杀死白河部的祭祀!余下的胜利乌兰托里会为您献上!”他看着练红霸的眼神异常执拗,苍灰的眼瞳中仿佛燃着一团火。
劫火的赤羽之鹰……就用那双翅子将赤炎部的仇敌毁灭吧!
练红霸静静地看着他。
狐之助上前一步,大国主的威压让乌兰托里直接跪下去,脸贴在地面上,练红霸托腮看着,并没有阻止。
“我认为您说了冒犯我主人的言辞。”狐之助笑着,“我主堂堂皇子贵胄,可不是阁下的打手。”
“乌兰托里·赤炎,如果继续将私怨掺入我主的大业之中,等待你的只有一条死路!”
“……”
“阁下没有什么话说吗?”
“……万分抱歉。”乌兰托里短暂几秒之后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谦恭甚至是谦卑的应道,“我说了十分僭越的话,请您原谅我的自以为是。”
狐之助扫了练红霸一眼,发现他换了只手撑头,心里有数,威压一撤,重新恭恭敬敬立在练红霸身后。
“私怨的原因。”练红霸敲敲桌子,“我不苛刻,目的相同的情况下,说服我,我会为臣下复仇。”
这句话并不意味着就要为乌兰托里撑腰,他的性格还需打磨,算不得臣下。练红霸正在熬鹰,现在是让鹰吞绳子刮去腹中浮油的阶段,也是对鹰来说最难熬的阶段,他必须忍受饥饿,进而适应身份地位的转变,把勒住脚爪的绳子亲自递到主人手中。
再犹豫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所以乌兰托里很快调整心态,前额触及地面叩首。
“白河部的祭祀修习极为邪恶的魔法,他曾经将赤炎部的孩童和女人作为人牲献祭。”
女人和孩子,草原部落的逆鳞,无怪乌兰托里如此仇恨。他列出的攻打白河部的计划之中,未尝没有私怨的成分。
练红霸并不介意这个,人活在世上,少有能成为圣人的,去爱,去恨,去妒忌,都是正常人性的一部分,他介意的是乌兰托里究竟有没有将“练红霸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
“可以。”练红霸点头,“我也厌恶献祭的魔法,我会除掉那个祭祀,但是……”
一点笑音摩挲着乌兰托里的耳膜,酥酥麻麻的。
“你对我有所要求,我便少不得对你更加苛刻一点。祭祀由我除去,不会让他放出任何魔法干扰你的进攻,如果你心中有太多怨气,活捉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嘛……”
“我要白河部的伤亡削减至五分之一以下。”
乌兰托里猝不及防的睁大眼睛,他看着近在咫尺泥土地,一粒粒沙土在他眼前模糊又清晰着。他意识到练红霸所想要的绝不是称霸草原,他想要的东西已经从尽量减少伤亡上流露出一鳞半爪——
那是兵源,那是草原部族间的相互牵制。
赤炎部并不是唯一的,甚至可能曾经在被抹去的名单上。因为他果断投诚加上有几分小聪明,这才最终保留下来,其实仍然悬在钢丝绳上,这个高深莫测的青年还在不断往绳上添加牵制力量。
赤炎部,白河部,乌图部,以及相对偏远的青木部与黄牙部……这些都会分去赤炎部获得的宠爱,他们未来的主在漫不经心的做这道有关分蛋糕的题。
乌兰托里想了很多,他越发谨慎敬畏的没有抬头,无论什么要求都恭敬聆听,最后退出帐篷的时候,脊背上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首领。”他的忠心弟兄苏合迎上来,掩不住脸上的担忧。
“苏合我的安达,今后你要注意措辞。”乌兰托里疲惫的提点道,“我们的首领和头狼只有一个,现在已经不是我了。”
苏合一时辛酸难言,他张口正要说什么,余光望见练红霸居住的帐篷里走出一名少年,玉兔逐彩云的衣饰,向他意味难言的笑笑。
苏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们将在半月后攻打白河部。”乌兰托里转述练红霸的话,“祭祀由主上亲自解决,明天将部族的战士召集起来,主上要亲自训练。”
“……是。”苏合应了一声,他虽愚钝,却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赤炎部当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在新的力量加入之前,保住在主上面前的地位。
送走乌兰托里,练红霸收到了一则通讯。一看来电人,他把狐之助丢得离自己远了一点,然后才接听,果然从里面传来了压抑的咬牙切齿声。
“红——闹——闹!!!”
“嗯呐,有什么事吗?”
“你还敢问我有什么事?!”织田信长心态差点崩掉,“前往迦勒底的过程中突然音讯全无,你问我有什么事?!”
“我这不是事故体质嘛,安啦安啦,很快就回去啦~”练红霸嘴上轻松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