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情节当真是跌宕起伏,过瘾!”
跌宕起伏?说是惊天地,泣鬼神都毫不为过吧。
这是真的吴邪。
之前那个吴邪是冒牌货,骗了他们整整十年。
暂且称这个吴邪为天真罢。
他怯怯地打量着他们的神色,然后自己突兀地笑得很无奈。
“呵呵,我凭什么证明我是吴邪?或者我本便是作为替身存在的吧?真真假假也无所谓了吧?呵呵...”
癫狂的笑声在墓室里传出很远。
张起灵直起身子:“我信。”
谢语花手里的动作一停:“是吗?我也信。”
胖子狠狠地一拳头砸向天真肩膀:“哟,小天真十年不见啦...”然后便是一阵相对无言。
末了只能将天真拥进怀里:“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十年,整整十年了。
天真眸子的颜色很深。
“啧”好久不见是吗?
长刘海遮住了吴邪的眼睛。
他冷冷地看着那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儿,缓缓地勾起了唇,唇角是舔过血的冷意。
张家?
上次放了你们一马,今个儿是嫌命太长,非得求个痛快是吗?
吴邪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又隐进了黑暗。
杭州西泠印社。
谢语花等人带着天真回到古董店的时候,贵妃榻上已经懒懒的躺了一个人影。
微微曲起腰部——可攻可守的姿势,在遭遇意外的时候能最快反应的姿势——吴邪低下眉,看着慢慢浮出氤氲雾气的龙井。
王盟依旧是半搭子的趴在柜台上,“哒哒哒”地按着鼠标,听到他们脚步声的刹那,手里的鼠标有半秒的滞涩,然后不紧不慢地接了下去。
店铺前的阳光终于被挡得满满当当。
“他是吴邪。”榻上的人头都没抬。
鼠标声忽然就停住了。
“但是浙江附近四个省我不会还给他。”榻上的人继续慢条斯理的道。
天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那是吴家的东西。”
“然后他是他的吴邪,我是五个省的三爷。”榻上的人慢慢的呷了一口茶。
“吴家的三爷只有我家三叔!”天真丝毫不让。
“慢走不送。”榻上的人却搁下茶,合上了眼。
黑瞎子的手搭在谢语花肩上半松半紧的捏着,但是嘴角上扬得很开心。
天真低下头,拳头都颤抖起来。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下一秒张起灵的刀便架在了吴邪脖子上。
吴邪连一点该有的惊讶和紧张都没有。
王盟那小子却猛地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复杂地看了只伫立不动的谢语花和王胖子一眼:“三爷说了,送客。”
“这个距离,我有八成的把握他会死在我前面。”吴邪指间晃动的一抹银光映出了他眼底的淡漠。
呐,张起灵,我想起你了。
真可惜,听到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信。”可惜对象不是我。
呐,那样也好,就让他做你的天真,我做三爷就好。
张起灵一瞬间的失神被吴邪轻易地捕捉到了,当下手里的银光便定住了天真一抹衣角。
天真惊得脸色有些煞白,但是依然倔强地直起了身板。
哟,和我真像。
但是,也真恶心。
张起灵的刀便在吴邪的脖颈上逼出了一丝血线。
王盟直直的站在柜台里,一次也没有回过头去看吴邪,只是左手缓缓摩挲着口袋,那个轮廓明显是左轮的□□。
谢语花忽然笑了:“这样吧,我帮你废了他,吴家四个省一半归解家怎么样?”
自是对着天真说的。
“三爷,地下的盘口乱了!”撞进门里的是男人几乎浑身浴血——是何磊,除了王盟以外的左膀右臂——一双泛红的眼睛里只有那个躺着榻上的身影。
乱了?
何磊说的乱了,必然是大事。
吴邪毫不在意仍然搁在脖颈上的刀,歪了歪脖子:“唔,都杀了吧。”
何磊停顿了半秒有余:“三爷不亲自去吗?”
吴邪于是仰起头来看那个眸子深得像口潭的男人,食指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刀背。
张起灵是不受任何人威胁的。
所以下一秒一道乌光划过了门口天真的脖子,一个睁得大大的眼睛的脑袋便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到吴邪脚下。
而那把黑刀深深地没入门楣里,尾端还在微微发颤。
“小哥,你的刀。”吴邪左手从贵妃榻里抽出了那把熟悉的黑刀,单手撑着递给了张起灵。
你看,曾经在蛇沼里我费尽力气也拿不起来的刀,现在我能用这么骄傲的方式还给你。
你看,张起灵。
你看啊,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