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钧俯下身在青年额上印下一吻。”你会有我的家钥匙,你能随便把你不喜欢的家具丢掉,可以挑剔我穿的衣服,我的一切都给你管,好不好?”
亲密的接触已经不能轻易挑动方翊声,但这番温言软语让他心跳加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的大小事,工作上的事,生活上的事都会和你说,我有很多缺点,像是挑食、对待工作附带的各种问题都非常不耐烦非常随便,这些你都能说我。”他顿了顿,甜言蜜语随口捻来的人说话也僵硬别扭了起来。”我想你能牵着我的手,当我最亲密的那个人。”
方翊声脑子嗡嗡嗡的,一片空白,心跳快得他觉得喘,手脚却紧张得发冷。
他一个被告白的人也紧张得脑子过热,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翊声……”
“我要想想……”方翊声勉强自己挤出这句话。
这话像是一根针戳破了卫南钧这人形气球,他干瘪地赖在方翊声身上,惨痛无比。”这些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说一次……你还要想什么?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为什么啊?”
方翊声只能说他还没有勇气去跨那一步,这一步并不单单是从单身变成有伴侣,这对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来说可以算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他真的没那么大能力去应付协调可能产生的各种问题。
“为什么是我?你碰过更多长相出色、能力出色的人吧?我觉得自己很普通,我跟你的差距那么大,我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在这么短的相处时间,你会对我产生这些想法。”
靠在青年凶钱听着他紊乱的心音,卫南钧叹息。”缘份吧,这还能怎么说。我碰到的出色男人都是工作伙伴,我对这类人完全没有遐想,在这个圈子总是被包装得很美好,谁也看不见包装纸底下装的是什么。”
更别说第一次有感觉的对象是圈内前辈这点,卫南钧是有Yin影的,他现在可以云淡风轻地谈起这件事,但当年他真的被骤起的欲望吓得不轻,直至今日他仍下意识抹除了和圈内人的所有可能。
“这算理由吗?”方翊声总觉得好像又要被带进沟里了。
日常又不是只能接触工作同事,总会遇到其他的吧,三十三岁的男人不可能一个心动对象都碰不到吧?
就陈燕亭的表现,他是真的一个对象也没有,说不定连一夜情对象也没有过。
这是为什么?
方翊声自己管自己管得严有道理,卫南钧就一点道理也没有了。
“只要想玩,什么圈子都很脏很乱。”卫南钧轻声说。”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碰到一个想玩的,或者曾经爱玩的,我想这和我成长经历有关,我不想玩,我想要有个家,家里的那个人会疼我爱我宝贝我。”
方翊声胸口一哽,眼眶莫名其妙有些热意,他掩饰地抱紧了卫南钧。
“我不想去猜另外一半在想什么,我不想去查他在外面是怎么样的,这种想法会被笑异想天开,会被笑一辈子都别想找到伴侣,但如果找了个伴更多的是伤心猜忌,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过上那样的生活?”
这些问题方翊声从没想过,很多人会幻想自己未来的伴侣,会条列很多条件,这些方翊声都没干过,他把自己绝缘于外,所以对卫南钧所说的,他其实体会不深。
“翊声,你在意的或许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优点,只是你让我感到踏实,待你身边我很安心。”说着,卫南钧自嘲地笑了一下。”三十三岁老男人要的也就这样而已,我只想和一个能和我相守的人过日子。”
爱情和婚姻并不保值,随着时间与摩擦甚至会越发廉价可憎,这是不可避免的,当一个人从独善其身变成要和另外一个人磨合,去接纳包容那个人的一切,这就像是拿自己的棱角去碰撞另外一个人的,爱深可以撑得久一点,爱浅就容易相看两相厌。
下定决心要和一个人相守,那是极大的勇气,勇敢去承担可能发生的种种摩擦,甚至要做好失去的准备,分手何其痛呢。
卫南钧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最终他觉得这是庸人自扰,他就是想出手,就是想牢牢抓住方翊声,那些深思熟虑都是放屁,想再多也抵不过心底那点想望。
死缠烂打、甜言蜜语,只要能让方翊声多看他一眼,多心疼他一点,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既如此,那又有什么好说的。
卫南钧抬眸看方翊声。”宝贝,你摸着良心老实说,我是你想要的人吗?你能想象和我过一辈子吗?”
方翊声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卫南钧头发。”我有很多毛病,我发病起来根本不像人,我也不怎么觉得自己是个人……”
“你是。”卫南钧斩钉截铁地截断他话句。”我正靠在你心上,听你的心跳和你的烦恼,如果你在意的是那方面的事情,我能直接告诉你,我不在意。”
方翊声手缩紧,五指轻轻握住了男人的头发。”我也很害怕,我不是很有勇气的人,我自己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