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上前要将他从地上拔起来,没想到罗新玉却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两人打了个照面,一时都愣在原地。
“你是?”罗新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他能察觉出来,对方很不一般,甚至于师祖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你不必知道。”屠凌拒绝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而是再次揪住了池蔚,对方化成了一只猫儿,软绵绵地叫了一声,似乎是在求救。
“这个妖怪,我要带走。”
“等等!”罗新玉慌忙拦下,“果果从不害人,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将它还我?”
“它吃了那只红羽鸟,你就不管吗?”屠凌勾起嘴角,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池蔚这下不干了,嚷嚷着:“你血口喷人,你不就是那只红羽鸟?”
他因为生气,地上冒出无数尖利的藤蔓来,屠凌眼睛都没眨一下,腰间的面具一挥,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直接烧光了池蔚的那些把戏。
“还你。”屠凌也没有心情跟人玩闹,将手里的猫儿扔给了罗新玉,对方慌忙接住,还好,没伤到。
“我有事和你说。”屠凌走上前,打了个响指,池蔚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睡了过去。
罗新玉怔怔地看着她,有些茫然,还有点害怕,但他的眸子晶亮,不似常人懦弱。
“好。”
屠凌望着他,忽然有些不忍心:“我要说的这件事,很伤人,但你必须要知道,还有,想好对策。”
“嗯,还请姑娘指点。”罗新玉彬彬有礼,这让屠凌内心的不忍又加重了几分,但她还是说了。
“历岩,是姜冶的父母杀的,为了给儿子治病·······”
屠凌没有绕弯,而是非常直接地说与他听,甚至连历岩的魂魄被收入泰山府都告诉了他。
罗新玉听着,神情慢慢黯淡了下去,听到最后,居然只是微微颔首:“嗯。”
屠凌莫名觉得难过:“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姑娘来自何方,因此对您的说辞,不好下定论。”罗新玉目光躲闪,“我想回去和师祖、小师叔商量一下。”
“随你。”屠凌没有多说什么,罗新玉又多问了一句:“我的红羽鸟,您有看见吗?”
“我就是。”
面对眼前人的坦诚,罗新玉是有些诧异的,他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我得走了,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好自为之。”
屠凌就连道别,都是如此傲慢。
罗新玉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便抱着他的猫儿匆忙离去。
但其实,屠凌并没有走。
她戴上自己的面具,就化成了一缕风,停在了罗新玉所去之处。
她看到这个人和桐笑非站在墙角谈话,又看到那个长发的姑娘去找姜冶,似乎是下了点术,让对方吐出了真言。
“愚蠢。”屠凌冷哼着,仿佛可以预见之后的事情。
桐笑非问姜冶:“你之前一直病着,怎么治好的?”
“母亲端了一碗药,说是喝了就会好。”姜冶双目无神,表情呆滞,有一说一,有问必答。
桐笑非的术法不算高明,如果是关风月来的话,可以直接窥见这人的记忆。但桐笑非不敢去请师父,她怕这件事会走向不可控制的方向。
“在那之后,你就没有见过阿岩哥哥,对吗?”
“嗯。”
桐笑非微闭双眼,有些恍惚:“那个袭击阿岩哥哥的妖怪,你见过吗?”
“没有。那天,母亲把我关在房里。外头很吵,等平静下来的时候,师兄已经不在了。”
姜冶说着,原本无神的双眼忽然流下泪来,桐笑非一惊,还以为他冲破了自己的术法,赶忙去摸他的脖子,才发现,其实术法还在,流泪只是他本能的感情反应。
“你怎么要哭呢?”
“师兄去世前,和我说,要带你和殷师兄过来玩两天,我盼了很久,天天都在等。”
姜冶的眼睛还在不停地溢出泪水,看得桐笑非又茫然又无助。
“母亲说,我身体不好,不能外出,所以我没有朋友,所以我特别期望你来,所以我特别喜欢你。”
桐笑非随手贴了一张纸符,姜冶便闭上眼睛,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她也有些红了眼,沉默地离开了。
屠凌就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们明明什么都清楚,却在面对面时装糊涂。
她不懂这是为什么,就像她不懂,为什么罗新玉知道池蔚是个妖怪,还会每天喂他好吃的,给他顺毛,带他遛弯。
“讨厌的人类。”
屠凌忽然愤愤不平,骂完这句,她才意识到,她似乎有了所谓的感情。
这是不对的,她不应如此。
“还是回去好了。”
屠凌决定离开这烦人的世间,可她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她看到罗新玉将洗干净的甜柿子摆满一盘,放在窗